禇行跑来,又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拿着一本价值数百文的书跑开。
回想起他们一伙人怒气冲冲的跑过来告诉褚振元禇行偷书的事情,再想想褚振元当时什么也没说,只是瞬间阴沉了下来的脸。
再想想如今褚振元随意的两个动作。
褚振元好像什么也没说,但好像又什么都说了。
他们不由得面面相觑起来。
“振元,你怎么不问问禇行拿书是去做什么啊?”
“对啊振元。”钱立春也附和道:“万一他要是被人骗了怎么办,一本书也好几百文呢,即使你已经看过了,也可以给你哥哥弟弟他们看嘛,总好过便宜了外人。”
褚振元表面随意道:“庭庭应该是要交朋友。”
“交朋友?”黄春花立马把嘴撇了起来:“自己家也没见你照顾过几次,倒是什么“交朋友”就白白的送了几百文!”
“就怕有的人是不是天生长了反骨,胳膊肘往外拐咯。”
钱立春伸手让黄春花少说一些,黄春花啧了一声,别过脸去。
褚振元看着黄春花似嘲似讽的轻笑了一声。
急脾气的黄春花又要发怒,钱立春再次阻拦了下来,她看着褚振元也冷下了脸:“振元,你这态度就不对了,好几次我就想说你,怎么说我们也是你的长辈,你对待长辈的态度就这样?”
“长辈?”褚振元从这几人进屋说禇行坏话开始就冷下来的脸,在此刻终于有了变化:“不知道你们是算见死不救的长辈,还是忘恩负义的长辈呢?”
禇振元冷着脸看着坐在他对面的几人,或许因为他不是原身的缘故,他对这几个人倒是没有憎恨,但却已经厌烦了和这些人虚伪与蛇。
“振元你怎么说话呢!”钱立春吃了一惊后立马说道。
“对啊振元,怎么说我娘也是你的三伯母,你是读书人,怎么能不知道孝义尊卑!”
黄春花与褚振元的几个堂兄弟全都一齐变了脸色,他们做过的事自然是被村里人在背后诟病,可是像褚振元这种当面指名道姓的,倒是第一次,一时间脸面都有些撑不下去。
“怎么?伯母和诸位兄弟们是想我一件件的帮你们回忆?”褚振元似笑非笑道:“若是你们以后能安安稳稳的生活,不过来打扰我和庭庭的宁静,以前的事情我也可以让他们尘归尘土归土,我也不愿意去拿着什么亲戚长辈的道义要求你们,必须要你们在我家落难的时候帮助我们,也不要求你们能为我家死去的人添上一捧黄土,更不要求你们要对当时重病垂危的我请上一个郎中,我未如此要求,想来你们也求不到我什么吧?”
“我们当时也是没来得及……”钱立春还想争辩:“毕竟那样的大事,总得容我们有时间缓缓……”
“缓缓?”,褚振元抬手阻止,面色也变的冷峻了起来:“说到底,也就想告诉你们一件事,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和庭庭的生活,但若是你不想安稳,或者是打什么别的主意,你们也只管再来试试,看看我有什么手段。”
“如今给你们两条路。”褚振元不在伪装:“第一条,以后不论何事,是好是坏都与我和庭庭无关,再敢过来,你们自己掂量掂量轻重。第二条,以后你们如何全都随便,我拿着你们的欠条去你们家要债,你们现在就回家凑钱去吧。”
“这是什么事!”
“怎么能这样,钱是你大哥借的,你怎么能让我们还!”禇振元的一个堂弟叫嚣道。
“别别……”一听到要还债,本来还气恼的黄春花立马着急了起来,“都是自家亲戚,何苦弄到这个局面!”
褚振元不语。
黄春花还要再说,一阵咳嗽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为首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后面跟着三个同样拄着拐杖的老者一同走了进来。
几老人特征明显:年老,有权。
钱立春暗道一声不好,立马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褚振元也同样皱了皱眉,站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