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丢在一旁的拐杖,站起身来朝着小破屋走去。
范进扶着院内的大树,龇牙咧嘴……
院子中间断成两截的木棍分外显眼,看来岳父以前那么多年对他都手下留情了。
当初是谁给了他勇气,竟然敢偷偷鄙视看不起岳父。
亏他还自诩自己是家中唯一一个读书人呢。
一夜无眠,被打的屁股开花的范进只能趴着,这个姿势想要入睡着实有些困难。
当然,心里藏着事儿才是睡不着的根源。
此次中了秀才,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毕竟岳父已经再一次次告诉他重在参与了。
他自己也想了想,大不了就是明年年末跟着岳父一起考秀才。
不过,这是得在岳父过了县试和府试之后才能说的。
抱着这种漫不经心的态度,他竟然莫名其妙的过了,名次还不差。
到现在,他自己都是云里雾里的。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说的就是这种情况。
以前每次院试前几天他都整宿整宿睡不着,这次也许是被刺激的狠了,倒是吃得饱睡得好。
然后中了……
房间中昏暗不已,只有微弱的月光撒进来。
范进眼睛睁的大大的,夜半时分,人最是敏感,最是容易胡思乱想,当然,也最是清醒。
秀才都考了三十多年,举人呢?
一时间范进有些迷茫,对科举的痴狂下掩藏的经常都是恐惧和无措。
因为无路可走,他只能一条路走到黑。
看到今天的岳父,他突然有些相信岳父也许真的能够走通科举这条路。
这样一想,他这个自幼读书的人不可避免的难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