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宴/文
虽然杀青回到北京,但傅子越的工作却突然忙碌起来。
他在家就休息了一天,第二天就和盛林说有采访,独自出门了。
接下来的几天,傅子越不是有拍摄通告,就是要去公司开宣传会。盛林许久没回北京,也要去父母和大哥家里分别报道,便没细问傅子越的行程。
他们两个人仿佛已经进入到一种无声默契的状态里,不管白天各自做什么事情,晚上都尽量回到家里,一起吃晚饭。这个习惯也是在剧组养成的,傅子越要是拍夜戏,盛林就去现场房车上和傅子越一起吃饭,陪他熬通宵;要是提早收工回酒店,那他们就在酒店里一起吃晚饭。
有时候叫外卖,有时候就直接叫酒店的客房服务。
助理小丁在剧组处理后续一些事情,又放假回老家休息了一周。
之后因为傅子越行程繁忙,就把小丁叫来了北京,正式跟着工作。
小丁在北京没有住处,来不及租房子。
盛林想着反正小丁也已经知道他和傅子越的关系,便和李阿姨说了一声,收拾出来一层客房,让小丁直接搬进家里来住。
房子是盛林的,佣人都是盛家的。
李阿姨才不管小丁究竟是谁的助理,把她先送去了负责盛家家政的公司去做了两天基础培训,签署了严格的保密协议,顺便还给她上了社保和五险一金。
傅子越事后工作听小丁说起来才得知,小丁签的时候虽然没迟疑,但还是有些奇怪地问傅子越,“哥,我的合同不是应该和你的经纪公司签吗?跟着盛哥家里……合适吗?”
按照行规,这些确实应该经纪公司来处理。
可傅子越仔细想了想,小丁是他的生活助理,不管是工资还是起居,几乎都跟着他。在傅子越心里,盛林那边如今反而还要比公司更亲近一些,于是让小丁就听李阿姨的安排,先落在那边,要是日后有其他问题再做更改。
这件事知道的人并不多,段琅琅为了傅子越要去电影节的事,这几日已经忙得焦头烂额,根本顾不上去管一个艺人助理的劳动关系落到了哪里。电影节一定要走的红毯有两个,一个是开幕式,另一个是《行难医》的首映礼,这两个红毯都非常重要,段琅琅几乎是亲力亲为地约见每一个奢侈品牌的公关高层,看能够提供赞助的服装、配饰,力求能借到最体面的。
如果电影口碑好,有获奖的可能,他们肯定还会再出席闭幕式,但如果口碑一般,卢易生导演便不准备和剧组再度露面。要是那样的话,借了大牌的服装,就很难保证品牌的权益和返图,所以只能找关系够硬、不怕得罪的……然而,段琅琅又有些贪心,倘若闭幕式拿奖,上台穿的衣服,自然要更加亮眼和得体,这就和她怕得罪人的基础相违背,段琅琅一时极难抉择。
除此之外,因为参加电影节,官方是不会给到艺人任何费用的。傅子越的差旅,剧组固然可以承担,但相应的化妆师、摄影师、经纪人、宣传、助理等人成本费用,又要从其他地方找到赞助。
段琅琅还在和感兴趣的品牌谈费用,如果能有品牌cover成本,自然最好,如果没有的话,最终就要让艺人自己来承担这笔钱……
如今,段琅琅虽然心知肚明,傅子越恐怕根本不缺这点钱,就算他缺,盛林肯定也有能力出面为这笔费用买单。然而她实在不愿意在傅子越职业生涯如此重要的阶段,再让盛林参与进来了。
要是再这样下去,傅子越心里,恐怕再也没有工作人员什么位置。他想的、惦记的,都是盛林所给予他的一切。
资源、机会、金钱、人脉……傅子越口中,他如今所拥有的都是盛林的功劳。
他已经不记得,是谁勤勤恳恳在副导演面前为他推戏,是谁在他每一部作品上映后和他聊表演上的得失、分析利弊,又是谁帮他精挑细选下一部戏的作品,在他经济困难的时候,选择赚钱又不烂的戏,才扶持他走到了今天!
段琅琅一回忆起那日他们在酒店里前所未有的激烈争执,大脑中还是一片麻木的嗡鸣。
她没想到傅子越居然对盛林动了真感情!
当她试图用最犀利的言辞,让傅子越意识到在盛林眼里,他只是一个寻常的玩物时,傅子越竟然矢口否认,说他们是两情相悦,说盛林喜欢他,而他也是真的很爱盛林。
他们已经不是普通的包养或潜规则,傅子越说他很爱盛林,说想和他继续发展关系,说盛林是那个成就他事业,更成就他梦想的爱人!
这是什么昏话!
段琅琅一旦耳边响起傅子越那日斩钉截铁的口吻,就觉得既挫败又失望。
这可是她曾经最看重的艺人……且不说傅子越有怎样的理想与抱负,单是她自己,就已经将青春与事业的赌注,全部系到傅子越身上。
眼见着傅子越就要真的熬出头了,可他心里想的,竟然只是和金主谈恋爱?!
简直是自我膨胀,被金钱冲昏了头脑。
段琅琅憋着一口气,发誓要把傅子越的电影节行程安排得漂漂亮亮。
不管傅子越在想什么,她一定要把握住这个机会,让傅子越一飞冲天,真正在行业内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