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是颜伯母想通了吗?”
颜老爷子点头:“对,”伸手向旁,荣管家立刻将草拟好的离婚协议书送上,“你先看看这个,看完我跟你谈许腾飞。”
接过那份离婚协议书,童桐快速浏览只抓重点,仅仅两分钟便看完了:“您要许腾飞净身出户?”严格来讲也不算是净身出户,她记得冼霸总有提过许腾飞在颜泽成年另置了房产独居。
“他赤.条条地入赘到颜家,现在赤.条条地离开不是应该的吗?”颜老爷子以为他对许腾飞已经很仁慈了,“目前明悦名下的不动产估值大概在20亿,流动资金3亿左右。她想的是把不动产转给阿泽后再办离婚,但我一刻也不想再拖。”
童桐听明白颜老爷子的意思了:“颜伯母名下的不动产是您赠予的吗?”
“一套价值3亿的四合院是她妈妈赠予的,她姥爷留给了她一块港城的地皮,后来由盛科地产的团队建成了庄园,那个价值9亿,剩下的是我赠予的。”
“赠予的书面合同有保留吗?”童桐放下手里的协议书:“如果赠与人明确表示只赠与给夫妻一方,那就不算是夫妻共同财产。”
“港城的那块地皮就只有遗嘱,”颜老爷子让荣管家将收集好的证据交给童桐:“你再看看这些。”
一沓照片?童桐虽没见过许腾飞本人,但却肯定照片中的斯文男子就是许腾飞,只与他在一起的女人不是颜明悦,抬头望向老爷子:“您这照片……”
颜老爷子知道童桐要说什么:“别人匿名寄给我的。”
这有点赖皮味了,童桐蹙眉苦笑:“您是跟孟婷学的?”
“我也懂法,”把悦悦离婚的事交给童桐处理,他认为是最合适的,公司的法务有颜东起的人,这个时候他不想跟颜东起扯皮。
“您还是先跟我说说许腾飞吧,”童桐大概地翻了一下照片,许腾飞在日本养了个小家。跟颜明悦离婚后,他在博物馆的工作肯定是保不住了。
“许腾飞的妈妈闫月茹是颜东起的丫鬟,两人一块长大,感情很好。闫月茹这个名字就是颜东起赐的,一开始他还想让闫月茹随‘颜’姓,但我的母亲不允许。后来颜东起要成亲,闫月茹便被送走了,从此主仆以书信往来……”
童桐听着这颜家大院的事迹,莫名地产生一种不真实感,丫鬟、主仆、赐名?但想想颜老爷子的岁数,她又觉好像是应该这样。
“这么说颜东起先生和许腾飞早就认识?”
颜老爷子肯定了童桐的问话:“是,在明悦和许腾飞成亲不满一月,闫月茹来了京都,我那个时候才知道许腾飞是闫月茹的种……”
咕咚一声,童桐吞咽下口水,一个荒谬的猜想在她心里生成,颜泽恐怕不是许腾飞的儿子,余光扫向她大姐。
颜泽媳妇听得津津有味,一点没意会到为什么颜东起成亲要把闫月茹送走,真是白瞎了她拍那么多狗血剧。
好聪明的女孩!童桐的神态变化没有逃过颜老爷子的眼睛,他叹气:“我是在1990年明鹏出事后查那四个,才发现许腾飞和颜东起来往密切。许腾飞读大学的钱,每月寄给谭娟的钱都是颜东起给的。”
隐忍近30年,老爷子够狠的,童桐是真心佩服。20世纪90年代,颜东起、颜东亿等胜在人上。而颜老爷子这一脉,妻子受刺激过大一病不起,女儿不中用,身边还有头饿狼盯着,孙子颜泽才几岁,能抗的就只有颜老爷子自己。
等明悦婚离了,他就把颜明域和谭娟联手干的事捅给颜东起、颜东亿,让他们自相残杀。至于瞎了一只眼的颜东来,只迷.奸.未成年少年这一桩,便够他把牢底坐穿了。
“许腾飞太了解明悦,他清楚明悦不想让他好过,便不断地求她放过,一次又一次地在她气头上提离婚。明悦怎么可能会同意?”颜老爷子轻嗤一声:“他玩这些把戏玩得很顺溜。”
荣管家抬手碰了下耳朵:“老爷,许腾飞来了。”
颜老爷子示意保镖把石桌上的东西都收起来,亲自给童桐斟茶。厨师领着四位佣人将刚做好的八道点心摆上:“老爷试试,看是不是过去的味儿?”
“你做的,肯定错不了,”颜老爷子招呼童颖和童桐姐妹品尝:“梅花酥和豌豆黄是阿泽小时候最爱吃的,现在他不喜甜了,”摆手让荣管家去把今天的正主叫出来。
见到许腾飞本人,童桐脑子里就只有一句话,人不可貌相。许腾飞穿着银灰色棉质长袍,从头到脚很干净,透着一股文人的儒雅。虽然戴着老土的厚镜片黑框眼镜,但却一点不显呆板。
他走进石亭,颜老爷子可以坐着,但童颖和童桐出于教养还是起身相迎。
童颖开口:“爸,您回来了。”
“嗯,”许腾飞淡漠地吱了一声,没看童颖,目光定在颜老爷子身上:“爸。”
“明悦找你,”颜老爷子半阖着老眼,摆手让童颖姐妹坐:“别站着。”
这时颜明悦也被荣管家请下了楼,也许是已经做了选择,再见到许腾飞,她表现得很平静。
对于颜明悦的平静,许腾飞却不喜,出了石亭:“听爸说你找我,”盯着她的眼睛,想要在其中寻找过去的盛气和疯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