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折磨在温伊伊将近奄奄一息时才总算告终。
霍玄清临走前始终不解气似地,又踹了温伊伊一脚。
温伊伊蜷缩在地上,身子一抽一抽的,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爬起身。
这栋别墅平日里除了必要的佣人和助理之外,鲜少有外人过来,方才温伊伊痛苦的哭声响彻别墅,没有一个佣人来帮忙,就更吧别说是外人了。
周程原本也想视而不见的,但温伊伊凄惨的哭声一直在他耳边萦绕,他最终还是心软了,无奈地叹了口气,迅速从医药箱里找出几罐药膏,来客厅里扶起温伊伊。
“快起来吧,地上凉,总这样身体承受不住的。”周程关切地开口。
温伊伊泪眼婆娑,看了一眼周程,开口时语调冰冷,“如果你是来看我笑话的,现在就可以走了。”
周程嗤笑,“我冒着被霍玄清抓包的风险来看你笑话?你脑回路还真实不一般的清奇。”
温伊伊长舒一口气,“谢谢……”
周程将人搀了起来,扶她挪动到沙发上的时候格外小心翼翼。
温伊伊一挪动,身上的伤口难免会被牵扯到,泛出丝丝缕缕的疼,她一路上都皱着眉,一边走一边开口说:“
你真啰嗦。”
到温伊伊房间之后,他将人妥善挪到盥洗室边缘,而后从衣柜里挑出一身轻薄的深色衣服,而后连同药膏一并递过去,“给你。”
温伊伊稳妥地接好,而后走进盥洗室,将门关闭上。
镜子前,温伊伊勉强褪下衣服之后,发现满身都是触目惊心的伤痕。
霍玄清下手的时候一点力道也没省着,摆明了是要给她个教训使她下次不敢再犯。
霍玄清,还真是冷血啊……
温伊伊用毛巾就着温水将未完全干涸的血渍擦去后,又用另外一条干净的毛巾抵住正不断往外冒血的伤口,直到血液勉强止住,她慢吞吞地开始给自己的腰腹上药。
因为浑身疼痛,上药的时间也被拉得极长。
周程听不到盥洗室里的动静,难免有些担心,“你还好吗?”
温伊伊心里有些烦躁,“在上药。”
听见声音响起,他安心下来。
温伊伊是在半小时之后扶着门框走出来的。
周程见状,连忙上前扶了一把,慢吞吞帮人移到沙发前,扶着她缓慢落座。
虽然沙发很软,但身上有伤,坐下去还是有点疼痛的,她疼得皱了皱眉,周程当即心疼不已,拿了个靠
枕垫在她身后。
“这样稍微往后靠一下,看看会不会好点。”
温伊伊照着他的提示试了一下,勉为其难地点点头。
“我很好奇,他对你这样狠,你还是不想离开他吗?”
温伊伊眼神有些复杂,像是叹息地回应,“如果我离开,他会对我更狠。”
“可不试一试怎么会知道?你那么聪明,他又很相信你,只要你告诉他你想出去散心,再找机会……”
“周程!”温伊伊打断,忽然冷哼一声,“你怎么知道他还相信我?这伤口就是最好的证据!而且,我为什么要离开?今天他虽然打了我,但也是我招惹他在先,我如果识时务,是不会沦落到如今这地步的。”
周程觉得她的想法实在是……蠢!
“人不是活着就可以原谅一切的,别傻了。”他试图要唤醒温伊伊。
温伊伊却并不觉得如今她这幅模样有哪里丢人,一字一顿地说道:“我没有在犯傻,他是打了我没错,但是那又怎么样?我这么多年来衣食无忧的生活都是他给我的。”
因为身上有伤,说话时音调扬高也会有所不适,温伊伊缓了缓,又继续说道:“如果不是他,我不会住这么好
的别墅,也不可能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我现在这幅残躯,更不可能独立出去找工作,我连活着都快变成奢望了,你别逼我了。”
周程听见她的肺腑之言,一瞬间有些失身,连忙安抚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他不想提及温伊伊的痛处,只想让温伊伊离开。
可他似乎,真的是管得太过了。
温伊伊冷笑一声,“你是不是跟其他人一样,都觉得我很卑贱?觉得我攀高枝?”
周程蹙了蹙眉,“你误会了。”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这么认为。
当年救他的女孩儿告诉他,今生都不要为金钱所缠累,时过境迁,温伊伊怎么会变成了这幅陌生的模样?
或许,人总是不能免俗的吧。
温伊伊见他没有离开的意思,语气捎带不耐烦,“要献殷勤也已经献完了,还不走?”
周程怔楞了片刻,终究还是快速离开,贴心地给她带上了门。
另一边,温禾同顾温宸已经将所有能举办婚礼的酒店都实地考察过一轮了。
顾温宸觉得他们也是时候定下具体位置了,于是主动找来温禾商量。
温禾:“帝景其实就不错。”
顾温宸听见温禾的选择,面上挂起
笑来,“要不然怎么说我们之间心有灵犀了,既然这样我就让付远去跟婚宴的负责人交接了,到时候具体的婚礼流程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