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你们斯塔搭配也一般，我们去别的店里看看。”说着，中年妇女带着年轻女人径直离开，连头也没回。
一股挫败感迅速涌上自己的心头，林薇深吸两口气，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她不相信第一天销售连一个单子都拿不下。
现实总是事与愿违的。林薇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底气经历过一上午的磋磨，又将近消失殆尽了。
午饭时间，同事让林薇先去吃饭，她才终于得到一个喘息的机会。只是打开饭盒时，分明饭菜芬香扑鼻，她却怎么也提不起一点精神。
挫败感深深地纠缠着她，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连简单的事都做不好。就这样想着，眼泪不自觉凝成几滴低落在饭盒里。
休息室还有别的同事在吃午餐，她担心自己的情绪影响别人，悄无声息地盖上饭盒，往角落处的楼梯间里去。
她顺着墙壁滑坐在地上，背后有一片冰凉的冷意沁来，积累在她心里的情绪再也藏不住，全数释放出来。
林薇将哭声放得很低，整个人埋向膝盖，肩膀不住地一颤一颤。
韩初月拿完外卖经过楼梯间的时候听见了异样，停下脚步观察了一会，最终选择轻轻抬手敲
了敲林薇身旁的墙壁。
“林薇？你没事吧。”
林薇没想到自己最窘迫的时候会碰见韩初月。
她慌忙地伸手擦掉脸上的泪痕，有些无措：“对不起，我就是突然心情不好，所以才...”
韩初月眨了眨眼，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从保温袋里取出一杯温着的奶茶，递过去的瞬间，安慰的话也脱口而出：“这个给你吧，心情不好的时候吃点甜的，心情就会好起来了。”
看着面前奶茶杯上熟悉的logo，林薇突然泣不成声了。
自从怀孕以后，她一直勤勤恳恳地学习孕妇相关的知识，为了避免影响胎儿，她只硬逼着吃合适的食物。她也想放纵，但一想到放纵有可能导致自己的孩子无法顺利喝奶，放纵的念头便消失不见。
“怎么反而哭得更厉害了？”韩初月不清楚自己是牵动了她的哪根情绪，疑惑的同时抬起另外一只手拍了拍她的背，“人生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的。”
林薇想，她是时候为自己活一次，也是时候问问自己究竟想要什么了。
想到这里，林薇利落地接过奶茶，瓮声瓮气地道谢：“谢谢。”
“小事而已。”韩初月在她身边落座
，一边观察着她喝奶茶，一边开始猜测，“突然这么难过是因为今天上午成果不好？”
林薇咬着吸管，垂下了头：“对，别人都能做好，但是我好像不能。”
韩初月看向她一双通红的眼，无奈地笑了笑：“大家一开始都是新手，都有出丑的时候，没有谁天生就会工作的，掌握技巧肯定会好很多，你现在之所以觉得哪里都不得心应手，无非是因为你刚接触。习惯了以后就会好的，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林薇咽下口中的奶茶，试探着询问：“你相信我有能力吗？”
韩初月点了点头：“当然，每个人都是潜能无限的。这样吧，你现在先休息，好好把饭吃了，等吃完饭休息好了，下午跟在我身边吧，你看一下我是怎么服务我们的顾客，并且把东西给推销出去的。”
林薇想，如果能有个师父给自己引路，后面的路的确会轻松不少。
“这样会不会太耽误你？”林薇知道琳娜对自己的态度，有点担心韩初月受到牵连。
韩初月在斯塔待的这段时间里业绩非常优秀，她自然一点儿也不担心自己的进度会被耽误。
“没关系的，要不了多少时间。不过你跟在
我身边，可得自己多动脑子，只要某些地方想通了，一切就都不是什么难题。”
林薇拼命点头。
有人愿意传授技巧给她，她自然感激不尽：“等我学会了，业绩提升我一定请你吃饭。”
“那我到时候可得好好宰你一顿。”
林薇应承下来，眨了眨酸涩的眼。
再抬头的时候，她感觉自己头顶的乌云全部都被驱散了。
而韩初颜这边就不一样了。
她刚从医院里取完自己的体检报告，看着越来越差的指标，心脏只觉得一抽一抽的疼。
韩初颜清晰地感知到，自己没有多少时间了。
她浑浑噩噩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在临近公寓时不小心撞进一个坚实的怀里。
她迷茫地抬起头，看清是顾温宸以后，连忙往后撤了两步：“不好意思。”
道歉结束以后，她扭头就要往公寓楼里走，不想顾温宸却突然开口了。
“你都不好奇我为什么在这里吗？”顾温宸猜想自己的疑问可能得不到回答，于是又自顾自地续上话头，“我是为了等你。”
韩初颜转过头，疑惑地拧了拧眉：“什么意思？你是还怀疑阿姨的事跟我有关是吗？你是不是觉得是我让初雪
顶罪了？”
看着她倔强询问的模样，顾温宸一时间哑口无言。
“回吧，别再来找我了。”韩初颜憋回了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
顾温宸非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