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啾啾啾。”
怎么会有鸟鸣声?我可是在地脉啊。
景天迷迷糊糊醒过来,揉了揉眼睛。
他清澈的眼帘印现出木质的窗棂,窗外是翠绿的竹林,飞鸟舞动翅膀。
“红毛,你可真是……”景天咕哝一句,习惯性翻了个身,把脸埋进重楼胸膛:“总觉得,很对不起小花楹。”
我舒舒服服睡在魔尊空间里,她孤零零藏在土洞里。
“哼。”趁着人睡着,轻车熟路拖进自己空间的寝室里,重楼伸手理平景天凌乱的领口。
他声音低沉磁性,带着同样初醒的沙哑:“我派了个魔灵看着五毒兽。”
“那就好。”景天的心虚和担忧转瞬即逝,取而代之是懒洋洋的懒散:“好困。”
重楼挑了挑眉:“再睡一会儿?”
也只有和景天在一起,他才能一起休息,这或许是好事。
只因当年和飞蓬混熟,被发觉不太能饮酒的软肋后,神将就试图天天撺掇自己喝酒,一旦撺掇失败,就拖着自己打架。
“不了。”可事实证明了,有些人就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想去试试,燎日的身手如何。”
景天抬起头,那点儿慵懒便如檐上轻雪,在阳光下飞快地化开了。
他的笑容,是飞蓬没有的热度,风骨却还依旧:“你不许出手相助!”
“……哼。”重楼坐了起来,抱臂轻哼一声。并不意外,但未回答。
景天也不恼,笑眯眯道:“不说话,就当你默认了。”
可他刚直起腰下床,脚趾还没沾地毯,就被揽住肩头往后一撂。
“你…呜嗯…”抗议声被封在翻搅不休的口中,景天红润的脸颊上,渐渐有浓重的绯色弥漫开来。
那双清澄的眼瞳里,布上了一层浅浅水光,最终破碎成雾气。
“哼。”重楼终于松开景天被舔舐通红的唇瓣,却还用舌尖勾勒着嘴角。
景天甚至能感受到,触碰的温度滚烫而轻颤,是重楼在低笑:“行啊。”
“只要,你对付得了。”只听他慢条斯理道。
景天还未来得及回答,便觉头皮微微一挣。
他抬眸看去,骨节分明的手掌将自己的发丝通通聚拢,发带被系好了。
“……哼。”这次,轮到景天轻嗤了。
追风头带,被重楼用自身精血重新炼化,变成了魔族特有的魔灵分,身。
比当年在霹雳堂地牢遇上的魔披风,又要强了不少。
“去吧。”重楼挥了挥手,一道空间阵法和小花楹一同出现。
他绝口不提,究竟花了多少心血,才在一夜之间炼出这么强的魔灵。
“对面是里蜀山外城。”重楼只这么说道。
展平被压得有些褶皱的衣角,景天接过花楹,再次放回肩膀上。
敏锐的五毒兽嗅了嗅发带,只觉自己可怜弱小无助,下意识就往远离景天脖颈的方向蹲了蹲。
“噗。”景天笑出了声,一步踏入阵法。
通道传送的最后时刻,他回眸一笑,对着重楼招了招手:“那你等我回来吃午饭。”
“里蜀山…燎日…”重楼瞧着景天离开,不禁喃喃自语。
他有心先查探清楚,但脚步踏出的那一霎,又主动收了回来。
还是算了吧,若今日这么做了,那以后景天再历练,我会不会想从头安排到尾?
他那么倔强好胜,千年轮回都改不掉,可不想我插手。
“哼。”魔尊垂下眼眸,明明在哼笑,唇角却勾起一抹柔和的弧度。
若有魔界其他人在此,必定目瞪口呆。
里蜀山妖界,恰逢清晨,星璇正在厨房准备早膳。
“思堂?”他听见敲门声,回过了头。
思堂站在门口:“嗯。”
“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早?”星璇走了出来。
府邸很宽大,此刻的天色还有些暗,昨夜的烛火正在门前摇曳着。
“我感受到了空间波动。”思堂摸了摸背着的怒龙斩,语气清冷:“是那天那个人,他又来了。”
星璇眸光一闪:“怕是来者不善,我去应付,你守在这里。”
“不行。”思堂摇了摇头:“我不放心,还是跟你一起去吧。”
那一天,星璇的实力让他输得心服口服。
但之后出现的那个自称景天的蜀山弟子,一副笑眯眯的表情,实力却惊人极了。他和星璇联手,都一败涂地。
若非里蜀山之主,星璇的父亲燎日及时赶到,他们或许会死在那惊天剑意之下。
“……是我的错。”星璇尚且年幼,哪怕使用的身体是成年的周赤炎,也改不了灵魂只是八九岁幼童的本质。
他还是想要自救,才在救下思堂之后,还试图诱拐景天身边的五毒兽,以待日后派上用场。
“不。”思堂是黑猫妖,拥有空间法术这种让其他妖嫉妒的能力,能活到现在也不容易,对于星璇的求生意识很是理解:“你只是想活着。”
燎日忽然从另外一扇门走了出来:“好了,璇儿,那蜀山弟子来就来,为父会顶着的。”
他说着,却也看向思堂,纠结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