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未知的力量让花知动弹不得,想要躲避的时候深红色的魔方已经卷到了自己面前。
千钧一发之际,花知的耳坠再次轻响,一股无形强悍的力量挡在了花知面前。
花知一时有些怔忡,因为那股来自于钟离的力量隐隐带着法则的威慑,来自自己所在世界的法则。
深红色的空间锁链却像是被激怒了一般,发疯的砸向她周身的护盾。
随着攻势越来越猛,那股强悍的护盾却带着某种犹豫,它似乎在考虑是重新回到花知身上还是守护到最后。
这样的反复看的花知胆战心惊,好在护盾选择了后者,给花知争取到了逃跑的空隙。
然而就在护盾殉主粉碎的刹那,花知和丰饶命途产生了联系——不是那种靠若陀才能架起来的微弱联系,而是直接的、清晰的联系。
花知甚至徒手幻化出了长生种。
但她这一举动却像是完全惹怒了这个世界的法则,云层之中更是劈下雷暴,那已经有了裂隙的寒天之钉在某种不可违逆的力量操控下,快速冲花知而来。
三者夹击,地面上的若陀和那维莱特眨眼间就要护她,却被凭空生长的紫藤挡住了去路。
花知立于雪山之上的高空,渺小去而不可忽视,冷静道:“我可以。”
两人不明所以,却见花知纤细的手腕一抬,龙脊雪山上所有草木生发出同一种藤蔓,继而膨胀缠绕出一棵巨大的紫藤,紫藤如华盖,将雪山顶完全覆盖,雷暴尽数劈在紫藤花上,而后隐歌剑剑锋一振,生生将寒天之钉劈成了两半,砸在雪山之上发出震天巨响。
最后抽过来的空间魔方,花知尚未找到其中原理,只得闪身避开。
做这一切的时候花知都平静极了,脸上没有一丝往日的笑容,眼中还有几分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悲伤。
她自己都不知道这种悲伤从何而来。
甚至觉得自己心中的委屈和指责都无法成立,可是……可是她依然觉得钟离欺骗了他。
单是这个想法冒出头的时候,花知就眼眶就开始泛红,眼泪无声无息的划过脸庞。
心绪起伏的刹那,花知被那些空间魔方抓到了空门,躲闪不及之际后退一步就撞到了一个坚实温热的胸膛。
修长有力的五指从她耳边深处,五指微张,那强悍的力量便将空间魔方阻挡在了她面前,一动也不能动。
花知倔强着没有回头看,只听到身后之人又轻又无奈的叹息。
他伸出手擦拭掉花知脸颊的泪痕:“对不起,但我必须这么做。”
花知察觉到不好,立刻要逃却被他紧紧的困在怀里,动弹不得,紧接着他拂过耳坠,紫水晶发出温和的光芒,继而覆盖花知全身。
她和命途的联系再次断开了。
花知浑身颤抖,许久才哽咽着开口:“钟离,星神如果背离了命途,是会陨落的。”
钟离沉默的抱着她:“我知道。”
未经世事的星神继承人落入凡尘就被伤得彻底,心痛的无法呼吸,泪流满面的看向钟离:“你可以不喜欢我,但为什么想让我死?”
钟离用那双看过六千年凡尘的双眸回望着她,坦率却毫无隐瞒:“不,我希望你活下去。”
情感上花知道自己应该相信钟离的话,她相信自己的感觉;可是理智却无情地质问她,那何为要强制封锁自己和命途的联系,如果自己在坠入这个世界的时候他就已经察觉,那为何瑶光滩初见他又当从未见过?
脑海里的两个小人疯狂打架,花知觉得自己头都要炸了。
“累了便睡吧。”钟离轻轻触碰花知的眉心。本就已经到极限的小人儿终究抵抗不住彻底昏死在了他怀里。
同时华盖如云的紫藤花随着主人意识而消散,那想要绞杀外来者的空间魔方停留在原地,和岩之魔神对峙,察觉到神明并没有斩草除根的意思时。那魔方聚拢幻化出一个虚影。
那是个倨傲冷漠的女人,审视的目光中夹杂着自己都不意识的畏惧:“她是外来者,会给这个世界带来毁灭。”
钟离双眸微垂,怀里的小姑娘脸颊还满是泪痕,哭得眼角都红红的,他调整了下姿势,让花知能靠的更舒服些,再抬眼看向天理维系着是便是全然的冷漠,话语却带着无可反驳的威压:“外来者亦是转机。”
维系者面露怒色:“你要护她?”
钟离一字重若千斤:“是。”
维系者想要动手却又对眼前之人极其忌惮——她想到出发前来自王座的警示:外来者自有命途,当斩。
而后又想起什么,言语带了些属于人的温度:“如遇贵金之神,他现在叫什么名字?罢了,遇到他便不用强求,替我向他问好。[1]”
王座之上的人或许忘记了贵金之神的名字,但天空岛上所有人都对这个名字如雷贯耳讳莫如深,因为他是七执政中最特殊的存在。传闻这位贵金之神的来历不可考据,在王座之争前籍籍无名,但是却在王座之争最激烈甚至要毁掉整个大陆的时候出现在了天空岛。
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那日之后王座之战平息,尘世又开始的新的轮回,这位贵金之神却又转头回到了尘世,多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