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喜欢的人就好了;遇见谭玄年之后,他觉得要是谭玄年也能喜欢他,那就好了;等确定谭玄年对他也是心思的时候,他现在又想着——
如果谭玄年不用加那么多班,能多陪陪他,那他一定会幸福的不得了。
只是……人活着,还是要知足。
他并不是什么“不舒服也要硬扛不让对方知道”的道貌岸然之辈,实际上,他之前就没少用头疼脑热把谭玄年留在身边。
但这种招数,不能用的太频繁。
最近几天里,他在糖葫芦小摊跟前晕倒过一次,又在医院长椅上崩了一次心态。
即便有一副好皮囊,隔三差五就要病一场或者崩心态,也依旧会令人厌烦的。
显然他这两周“作”的额度已经用完了,再作下去,就要不讨人喜欢了。
蒋生费力地偏过头,看向客厅正前方的时钟。
早上八点半。
谭玄年每次下夜班通常都是九点一刻左右到家,还有四十多分钟的时间,足够他将自己挪回卧室了。
如果只是内脏受伤就好了,蒋生这样想着。
不论多么强烈的疼痛,他都有自信让谭玄年看不出来。
但是一直没能褪去的绝望情绪会让他感觉身体无比沉重,连带着影响他的所有动作,让他的行为看上去非常的艰涩且不自然。
虽然很想在沙发上等着谭玄年下夜班,但……今天还是算了
。
蒋生缓缓做了一个深呼吸,再次压下涌上喉咙的血腥味,无比艰难地试着撑起身体。
他花了十分钟的时间,勉强抬起了上半身,让自己右边胳膊撑住沙发,左边胳膊撑住茶几。
接下来,只要让腿部发力,他就可以站起来了。
蒋生这样想着。
就在他在脑内解剖了一遍自己的身体结构,谋划好接下来需要腿部的那一块肌肉发力的时候——
他听到了防盗门被钥匙拧开的声音。
蒋生的心脏猛地就是一紧。
玄关处,谭玄年轻手轻脚换着拖鞋。
虽然平时下夜班都是九点钟以后才到家,但谭玄年感觉,早上八点钟的时候,蒋生肯定是醒了的。
所以他买完早点之后就提前回了家,想快点见到蒋生。
果不其然,他走进客厅的时候,蒋生已经起了,正坐在沙发上玩手机。
……就是玩手机姿势好像有点奇怪,蒋生是45度斜着坐在沙发上的,右臂虚弯着撑在沙发上,手机放在腿上,所以要完全低下头才能看到手机上的内容。
“蒋生,”谭玄年有点没搞懂对方这个姿势是怎么回事,将豆浆放到茶几上,随口说了一句,“你这样对颈椎不好。”
“恩,等一下。”蒋生左手在手机屏幕上很认真地滑来滑去,因为贴着防窥膜,谭玄年也看不清对方到底在滑什么。
他也没多想,看到了正团成一团,在沙发椅背上睡得正香的小狸花,欠欠地用还没有拆封的豆浆吸管刺挠小狸花。
小狸花耳朵抽动了两下,接着不满地打了个哈气,看向谭玄年。
它躲开谭玄年下一波的吸管攻击,坐在沙发背上,先是用爪子洗了洗脸,紧接着弓起身子抖了两下。
它双爪向前伸去,撅着屁股长长地伸了一个懒腰,紧接着将不怀好意地视线投向了沙发上斜坐着的蒋生。
盘算着距离,它轻盈一跳,精准地跳到了蒋生的肩膀上。
然后谭玄年就看见——
坐在沙发上,煞有介事地用手机不知道在干什么的蒋生,不过是被一只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小奶猫的重量压了一下。
结果就呼吸一滞,像是承受不住似的,就这样失去了重心……
整个人像是脱力了似的,软绵绵地向旁边栽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