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江那月颇为严肃地看着自家老师。
“太宰先生,你不能这么出去,”他摸着下巴做思索状,“还缺点什么……”
太宰治挑眉,还算配合:“什么?”
“不行,这个样子跟那老头和我平时的形象一点也不符。”
说着,那月像是想到了什么,上前两步眼疾手快地抓住老师手腕,按在自己腹部的伤口处,随意抹了把血在对方手心,又调整了一下脸上的表情,试图模仿出少年时期的自己那副要死不活的模样。
太宰治:……
“真应该拍张照给中也看看,”他点评道,“你这个技能还真够熟练的。”
“谢谢夸奖?”
“脸皮的厚度居然也提升了,”太宰感叹,毫不避讳地抬起那只沾着弟子鲜血的手,在眼角擦了擦莫须有的眼泪,“老师好欣慰。”
那月笑眯眯地把他另一只手也抓过来按在自己的伤口上,随后上下打量了一下老师如今的模样,太宰也从善如流地随他看。
沙色风衣的下摆染着血,大方摊平在他眼底的那双手,仔细观察就会发现是按压什么东西后染上的痕迹,无可指摘的清俊面容上,鸢色眼睛的眼尾泛着浅红,乍一看还以为是流泪的红痕,但细心的人不难发现那抹红里面含着和那双手上的血一样的色泽。
总结一句就是,很有组织首领该有的那种疯子味道。
“这么说的话,还可以加个东西,”太宰对着兴致勃勃的弟子换了个姿势,表情也变成他过去在组织里威慑其他人时的那副,“这样,是不是就更有感觉了?”
“有是有,”那月欲言又止,“完全就是照搬了太宰首领的人设吧,老师,你这次要演的可是我诶。”
“但你不是也在扮演那个时候的我吗,那就没差别。”太宰反问,一锤定音,“我倒是觉得没什么不好的嘛,反正你那个叫琴酒的手下不会多问,这个状态还是挺能唬人的。”
感觉被内涵了的玩家很敷衍地嗯了两声:“你说是就是吧。”
他现在的心情其实很不错,跟老师见面后,这两个月如影随形的空虚感如潮水般褪去,他被老师故意锁在贫弱状态的身体正在慢慢恢复原状,虽然用无良老师的说法,这是他的惩罚到期了,才把力量还给他。
都无所谓,反正结论就是那月现在又有了玩家时期怎么作都不会出事的身体素质就对了,所以他和太宰治干脆就商量给红方演一个‘BOSS发现卡路亚脱离控制后,打伤其并试图在波本这个搭档面前将卡路亚杀死’的剧本。
托虚弱buff驱散的福,那月就算这个时候没有开着自己的异能力,光凭异能者的身体素质就足以让伤口不会继续恶化了,他的自愈能力本就很强,要是降谷零他们来得迟一点,说不定腿上的刀伤都要开始愈合了。
哪怕没有‘超再生’,他也当了这么七年医生眼中的医学奇迹不是?
这份剧本没有事先跟琴酒商量过,不过那月觉得那个人应该能很快搞懂情况,毕竟太宰治说的很对,他以前不是没用过老师的外表在组织里行动跟做任务,琴酒是认得这张脸的,估计会以为是他找来的替身吧。
某种意义上来说,好像也没错。
—
降谷零顺着琴酒发来的指示,绕过两条走廊后顺着安全出口往下走一层,接着在疑似库房的门外输入正确的密码,冷白色科技感十足的电梯门在他面前慢慢打开。
对于组织里这样打洞一般的设施,降谷零早已见怪不怪了,他也懒得吐槽别的什么,满心都聚焦在待会见到好友该做什么,以及警惕于为什么BOSS也在好友身边。
现任BOSS比先代还要神秘一些,好歹先代还隔着单面玻璃和他们这些代号成员接触过,而现任的情报就跟蒸发了一样,有些国外据点的底层甚至估计都还不知道BOSS更替的事情呢。
按对方这个谨小慎微的性格,这应该是一次试探,他大概率不会和那位BOSS正面见到,想也知道那位不可能这么轻易暴露身份给他吧?
至于试探的内容,无疑是因为被洗脑的卡路亚在前段时间除去琴酒跟贝尔摩德外,在组织里唯独和他这个搭档的相处时间最多,BOSS和A肯定会从他身上入手寻找答案。
电梯抵达目的地后发出清亮的嘀声,降谷零迈出电梯门,心情有些沉重。
Aka是知道他们身份的,万一BOSS靠洗脑发现了这件事,那他最好的结局就是被逼叛逃回到公安。
可是那样,距离他们要救出好友的目标也会越来越远。
这样的想法在他谨慎地敲响面前的门,却发现回应自己的声音并不属于好友后暂时消失了。
降谷零打开了面前的门,血腥味扑鼻而来,他第一眼看到的是正对着门口,似乎目的就是等着他的青年。
对方有一双鸢色的眼睛,在冷白的灯光下隐隐泛着红,那身沙色风衣染着血迹,而对他伸出的手掌心更是像刚离开凶杀案现场一样,还有未干的血珠沿着那双漂亮的手滴落在雪白的地面上。
“你终于来了,还以为你会迫不及待想看到我呢,波本,”青年似笑非笑地说道,违和感萦绕在降谷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