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电影院不提供暂停服务。
不对劲的对话还在继续。
“没有,这是第一次见。”
井上的手指移到胸口。
心脏开始疼。
“你刚才是在叫我?”
“是啊。”
密密麻麻的疼。
像针扎。
太宰的表情越自然,观众的表情越不自然。
“没人这样叫过你吗?”
“没有。要是有人把我的名字断的那么奇怪,我听一次就不会忘。”
井上彻底绷不住了。
听一次就不会忘……
井上猛地伸手掐住旁边的伊藤。
你他妈的!
这要是圆梦童话风!
他当场表演一个大变活人————把伊藤给生吞活剥了!
伊藤吓得一抖:“那个、你你你冷静……这只是在解释世界观,他们在这个世界是第一次见面。”
才漠然应对两声就不淡定了?
那等下被枪对着、最后站在天台上的时候怎么办?
伊藤掏出手机拨打救护车电话。
他觉得……今晚肯定有人用得上。
不是他这个导演,就是其他观众。
井上攥紧手掌,眼睛里散发出嗜人的红光,咬牙切齿道:“我TM怎么冷静?!这可是织田作,怎么能这么对太宰?!!!”
是啊,织田作怎么会这么对太宰?
但是。
谁又说过,这是织田作。
人家有名字,之前还专门展示过。
————他叫织田作之助。
随后。
织田作之助没有配合太宰的动作,也没有碰太宰给他的酒,也不信任太宰。
井上的手在抖。
“织田作,你知道吗?”
青年就像完全不知道对方不信任一样,笑容天真稚嫩地和对面防备着他的男人聊着哑弹、硬豆腐、小说新人奖。
全都是小说里写过的,太宰和织田作在这间酒馆里聊过的内容。
井上没有手了。
因为他要用另一只手极力捂住自己的嘴。
曾经,太宰羡慕织田作能处理哑弹,为此甚至愿意用干部的位置换。
曾经,太宰研究过厨艺,没能作出满意的硬豆腐,却把安吾吓得不轻。
曾经,太宰听到织田作说他的梦想是当小说家。
小说家这个场景井上印象深刻!
那是太宰治第一次学着剖析自己,试图留下织田作。
可惜,自己都还没明白生命意义的太宰,又怎么可能说服得了早就明白自己生命意义并主动放弃掉的织田作呢?
但那是井上第一次听到太宰说“期待一下会发生什么好事吧,一定会有的”。
多么充满希望的话啊!
这是一个自杀狂魔会说的话?
而能把太宰治逼到这个份上的,只有织田作。
那个他面对森鸥外和机枪威胁依旧说出“他是我的朋友”的织田作!
此刻却……
井上说不出话,他只觉得自己此刻的呼吸频率很陌生。
他分辨不出自己是什么情绪。
不安?悲伤?愤怒?
亦或什么感觉都没有。
他只想穿进电影里,拉着太宰的手离开这个酒馆。
这根本就不是织田作!
井上狠狠磨牙,再次攥紧伊藤的胳膊,绝不给他任何逃跑的机会。
“你真够可以的啊!”
伊藤:此人已死.jpg
井上本以为,这已经是最令他感到刺痛的画面了。
直到————
“你就是港口黑手党的首领,太宰。”
确认这一点的织田作之助掏出了一样东西,放在桌上。
“????????”
那是枪?
那是枪?
不是……织田作、你……
井上差点反应不过来自己看到了什么。
你!在!干!什!么!
你在拿枪指着谁?!
观众席发出惊呼。
这是这段难得沉默之后的第一次惊呼。
比之前的都要沉闷。
因为好多已经发不出声音了。
那是一把手/枪。
枪口对着太宰。
不!
这不是对着太宰!
而是对着他们的心脏啊!
痛!
太痛了!
若是精神攻击能化作实体,那么他们现在绝对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