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坐不住,半晌,齐照将茶放回去,起身四处查看。
窦绿白看他在房子里走来走去,忍不住问:“齐照,你找什么呢?”
“没找什么。”齐照收回目光,眉眼闪过一抹失望,走到牌桌边,拿起窦绿白的手机,“妈,你没开飞行模式吧?”
“没开。”窦绿白继续摸牌。
“那你记得手机随时保持通话,别不小心关机,万一有人联系你,错过电话就不好了。”
窦绿白放下手里的牌,半眯眼睛,审视齐照,慢悠悠说:“齐照,你今晚不太对劲,似乎怕我错过谁的电话?”
齐照眉梢微挑,侧过身挡住窦绿白打量的目光,灯光洒在他名贵熨帖的西装上,清晰光滑的纹路,没有半点褶皱。
他口是心非缓缓说:“我突然想起,随口一说,关心你而已。”
窦绿白不信:“平时怎么没见你关心?深更半夜跑过来,又是问又是找,别以为我没看到,你连角落都搜遍,看你那样,我还以为我屋里藏人了。”
齐照低眉看牌,趁窦绿白不注意,将她凑的对子拆了打出去:“一条。”
窦绿白反应过来,拍齐照一下:“兔崽子!”连忙收牌:“熊孩子恶作剧,这牌不算。”
其他牌友哪有放过的机会,摁住:“已经打出来的牌怎么可以收回去。”
窦绿白瞪齐照。
齐照假装没看见,扬起菱角分明的下颔角,气定神闲走出去:“妈,早点睡,熬夜容易暴毙。”
窦绿白气到直接夺过下场互动的男团成员话筒,哄骗:“齐照,快回来,妈不揍你。”
齐照背对着她挥挥手。
夜晚没睡好,齐照第二天下午才起。
睡一觉醒来,脑子里浮现昨晚的事,开始自我怀疑。
也许是看错了。
她怎么可能回淮市?
齐照翻身,脸扎进枕头里。
是不是最近太累了?
一天上班六小时,是时候改成五小时了。
起床气持续半小时后,齐照打电话给许驰,刚一接听,就听到许驰紧张地说:“老板,我已经在查车牌了。”
“没催你,我就想说一声,今天不上班。”
“老板又要翘班吗?”
“有意见吗?”
“没有没有。”许驰想起什么,说:“建东集团的老总今天又打电话来约老板吃饭,已经是这个月第十次了,老板您看……”
齐照沉思数秒:“知道了。”
建东集团的老总姓吴,四十几岁,挺着个啤酒肚。生意场上,总有留几分情面,他自己倒无所谓,就是齐栋梁那边最近在弄什么开发项目,过去吃顿饭而已,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
饭局开得早,四点半就开了。
齐照起得晚没吃饭,吴总不敢怠慢,立马催人上菜。
在场的人还有其他几个公司的老板,一群人里,就属齐照最年轻。
显眼又夺目。
太过沉默寡言,以至于低眸慢条斯理吃饭的模样,也不禁让人联想,他是会否在沉思什么数百亿的项目。
几个长辈在一个晚辈面前哈腰点头,既心酸又无奈。
以前还能说齐照有个好爹。
现在都反过来说,看见齐栋梁,都夸他有个好儿子。
运气这种事,万般不由人。
有些人就是天之骄子,闭着眼睛砸钱也能砸出个名堂来。
蹭了一顿饱饭,齐照心情变好。
吴总趁机说起他公司项目第二轮融资的事:“阿照,你看……”
齐照嘴角牵起淡淡笑意:“吴叔,今天不聊公事。”
吴总满肚子话咽回去,反正还有时间,不急。
圈内中年人谈事,其中两种手段最常见。
一是酒。
二是色。
酒过三巡,一群人换场子,吴总已经全部安排好,市中心的那家老店后台硬不怕被查,质量好水平高,去过一次的,没谁不满意。
齐照吃饱喝足,靠在车里睡了会,睡醒了到地方,才发现来了妩色。
吴总笑容满面:“才六点半,来早了点,但该有的都有,保准你喜欢。”
小年轻都爱玩,他在商海飘了这么些年,就没见过几个真正不近女色的人,要么是假正经,要么就是好男色。越是装,私底下就越是玩得疯。
吴总打开车门:“阿照,走,今晚不醉不归。”
齐照迈开长腿跨出去,站定,系好西装扣子,黑邃的眼满是冷漠:“不了。”
吴总哪里肯让他走:“你就看一眼,上楼看一眼,都是极品,男的女的都有。”
齐照冷冷一笑:“我看吴叔你就挺极品的。”
吴总一时没回过劲,神情拧巴:“不会吧,你喜欢我这种类型的?”
齐照看傻逼的眼神扫过去,一刻都不想多留,转身阔步,掏出手机给许驰打电话:“让司机到妩色接我。”
天空泛起霞红。
黄昏的风吹散旭日余留燥热。
出租车里,温欢计算着时间。
剧院的人为她办了欢迎会,七点开始。
还有半小时的空余。
昨天撞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