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深打量她一眼,“你之前说是有点累了,休息几日,怎么,还是很累吗?”
“酒楼的生意太好了,比仙游楼好上几倍,我实在忙不过来。”孟溪找借口,“我想再多休息几日,哥哥之前不是天天吃剩菜吗,现在每顿都有新鲜的菜吃了。”
这样当然是好的。
如果可以,他希望孟溪每天就只烧给他一个人吃,可是,这不正常。
他太了解她了。
自从知道她是重生后,他非常了解孟溪对烧菜的热爱,哪怕她心里装着他这个义兄,但从来没有为他放弃掌勺的,就是那么狠心让他每日都吃早上做的剩菜。
当然,也很美味,就是需要热一下而已。
孟深看着她:“出了何事?”
孟溪心头咯噔一声,低头摆筷子:“能出什么事,酒楼有二掌柜跟师父师兄们在,吃客络绎不绝,能有什么事啊……哥哥,你还要再吃一点吗?”
孟深眉头拧了拧,片刻后道:“好。”
他坐下来,吃了几口鱼。
鱼肉滑嫩,一点腥味也无,但他并没有心情品尝,等到吃完,他拉住孟溪:“你还是老实说了吧。”
“你要我说什么啊?莫名其妙的,对了,你的手指可痊愈了,写字还痛吗?”
他其实早不痛了,就是想让她给他包扎而故意装得,孟深道:“还有一点。”
孟溪就把药拿来给他抹上。
七月流火,天气没那么热了,但衣裳还是很单薄,他低头便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
他能感觉到孟溪这些天并不高兴,说什么休息,分明是出了事吧?他再一次问:“难道是酒楼里又有人陷害你?你告诉我。”
孟溪手一顿,随即笑道:“你怎么打破砂锅问到底了,我现在天天给你烧菜还不好吗?”
“不好,”孟深垂眸看着她,“如果你不开心的话,我宁愿一顿饭都没得吃。”
只为他一个人烧菜,那是他以前的想法,但真的实现了才发现他还是希望看到孟溪朝气蓬勃,看到她忙忙碌碌,却非常充实,欢喜的样子,而不是像这几日,她极力隐藏,但却很是泄气。
这话一下击中了孟溪的心。
她的眼睛立刻就红了。
她半侧过身道:“哥哥,真的没什么事……”她怎么敢说呢,她要是说了,义兄肯定会去查的,到时候会被她连累丢了乌纱帽,还有师父,还有酒楼,也许也会被她连累。
虽然她不知道,她到底得罪了谁。
可她明白自己是什么身份,孟家是什么家世,京都的贵人她一个都惹不起的。
孟溪低声道:“可能是我不太适应京都吧,酒楼的有些客人,会,会无理取闹。”
孟深皱眉:“吃客欺负你了?”
只能这么说了,孟溪点点头:“嗯,京都的人不像盐镇的人。”
京都权贵多,嚣张的人是不少,孟深道:“京都天子脚下,可不是没有王法的,你不用怕,以后再遇到这种事立刻报官,我自会替你解决。”
她就怕他这样!
孟溪道:“反正我现在暂时不想去酒楼了,哥哥,你就让我多休息一阵子吧。”
孟深问:“你想休息多久?”
可能是一辈子了,她实在不敢惹这些人,孟溪支吾道:“可能,可能半个月,一个月……”
明明就几天,她就那么不开心了,还半个月一个月吗?孟深道:“你就因为几个吃客,所以打算抛弃你这么喜欢的事情?你忘了你以前是怎么学厨的吗,忘了你切到手,忘了你为了菜谱跟我学字?忘了那些苦,那些累?如今好不容易能在醉仙楼掌勺,你就放弃了?你对得起你自己吗?”
她怎么会忘了呢!
她那么喜欢做菜,她为了做好菜,努力学习刀工,努力识字,努力创新。
可这又有什么用?
别人一句话就能剥夺了她的一切!
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要听从别人,离开酒楼,甚至是要离开京都。
她做错了什么?
孟溪忍不住哭了。
眼泪一串串落下来,好像珍珠似的。
孟深一愣。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孟溪哭,不,应该说是今世第一次,前世他见过她为林时远哭。
但这次,是被他说哭的。
孟深走上前,将她拥在怀里:“……是我不对,我不该说你,但是你……”他只是不希望孟溪这么轻易就被别人吓跑,他在她身边啊,她怕什么呢?但他现在得安慰她,柔声道,“你想休息就休息吧,我不说你了,行吗?”
义兄的声音十分温柔,在向她认错,孟溪靠在他胸口,此时明知道不该这般亲近,却一时难以离开这怀抱……义兄其实是为了她好,所以才会提醒她。
可是……
孟溪心里难受极了。
她真的不敢去,那个人不止要对付她,还要对付义兄。
她低声抽泣。
样子楚楚可怜,孟深抬头揉揉她的发髻,心想,看来自己这个小小的修撰实在难以让孟溪感觉安全,连几个吃客都要害怕,那他只能快点恢复他的宣宁侯身份了。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