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也研究一个月了,这师傅手法专业,可没动什么手脚哦!还有,监控视频是完整的,没有二次编辑的迹象。”
江岸雪眸色一凝,额间疑云重重。
楼渡的车子被人弄坏了刹车闸,凶手是奔着楼渡去的,可是从头到尾都没有查出端倪——至少没有看见凶手动手。
江岸雪谨慎起见,又将时间线往前推移,利用全京州市街道大大小小的监控设备,按照车牌号将法拉利行走的轨道全部列出来。
时间往前推进一个月,楼渡开着车上班下班,进公司车库还是自家别墅的车库都有监控盯着,没人有时间动手脚,更何况楼渡住的地方安保系统特别高端,无处可击。
那个要杀楼渡的人仿佛根本不存在一样。
他的痕迹是被抹去了吗?
又是以什么方式抹去的?
江岸雪去找了南柯,因为南柯在上课,他特意到了南柯就读的高中等待,下午六点的时候南柯才转着轮椅出来。
他穿着藏蓝色格纹的西式校服,搭配暗红色领带,款式相当潮,南柯本身模样不差,这样一打扮,朗朗少年的青春风气扑面而来,叫看者心旷神怡。
江岸雪带着南柯到学校对面的饮品店小坐,南柯随身携带电脑,十指如飞的“噼里啪啦”一顿敲。
“江哥,这视频是完好的,没有被动手脚。”南柯吸着奶茶,将处理结果转给江岸雪看。
南柯的技术江岸雪知道,他说没动手脚,那绝对绝对是没问题的。
“我也走访了相关人士,这辆车除了楼渡,再没人动过。”
南柯拄着下巴:“嗯,或许真的是场意外?不对,刚检修开走刹车就坏了?太诡异了。可是各种证据摆在眼前,除非是鬼。”
江岸雪抬眉:“黄泉游戏?”
南柯差点一口奶茶喷出去:“你是说,黄泉游戏让楼总出车祸,一箭双雕你们俩?呃,黄泉游戏的目标是楼总,撞到你只是意外。”
南柯果断摇头:“还是不对,黄泉游戏为什么要杀楼渡呢?除了楼渡,我们都是“自然”死亡,当然啦,除非是黄泉游戏把我心脏掐骤停的。”
江岸雪郁闷的扶住额:“这只是猜测,虽然很牵强。”
“有猜测总比没头绪要好得多!”南柯相当乐观,又要了两个草莓圣代,赶在晚自习前回了学校。
黄泉游戏生死一线,处处陷阱,处处杀戮,虽然朝不保夕,但人还是要活的,日子还是要过的。
楼渡开着车子漫无目的的兜风,下了环形公路,正好接到公司里主编的电话,他美名其曰胡诌八咧道:“找灵感。”然后挂了手机,卸了电池,清净极了。
不知不觉间路过一个十字岔路口,他鬼使神差的调转方向盘,朝左边拐入,然后靠路边停车。
这是小时候走过无数次的路。
楼渡情不自禁的下车步行,他走进那条宽窄只有半米的小胡同,出来的时候蹭了一身白灰。他随手掸了掸,上小学那会儿没少走这条捷径,出了小胡同,视野宽敞起来,入目的是一排建筑在路边的居民楼。
楼渡的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到三楼,那里是江岸雪曾经的家。
再看向四楼,那是楼渡的家。
楼渡记得,二楼有个脾气很好,很热心的老奶奶。小的时候没少受孙奶奶照顾,去她家玩,吃着苹果看着动画片,还有孙奶奶亲手炸的春卷,味道特别香。
一晃十几年过去了,江岸雪的旧址被卖掉了,现在住着一个单身老妇人,而楼渡的房子租了出去,住着一家三口。而孙奶奶也坐上了轮椅,儿女不在身边,只有一只大花猫作伴。
想起这些陈年旧事,楼渡不由一阵感伤,他不由苦笑,自己居然这么多愁善感。
他去附近的超市买了水果点心,敲响二楼孙奶奶的房门。
十年前的她头发是花白的,如今的她头发是全白的,她已经八十岁了。
“哎,哎呀,你是,是小渡娃娃对不对?”孙奶奶喜不自禁,拉着楼渡就往屋里走。她猫腰猫的厉害,腿脚不利索,只能在屋溜达,出门要么拄拐要么坐轮椅。
眼见着楼渡进屋要关门,孙奶奶奇了:“咦,小雪娃娃呢?他怎没来?”
这话听得楼渡心底一酸。
人人都说不能回忆童年,一旦牵扯到童年往事,就只剩下泪目的份儿了。
无数次到孙奶奶家串门,永远都是楼渡和江岸雪两个人。他们俩虽然都是死对头,但又时常黏在一起,当然,黏在一起是为了撕逼。
君子动口不动手,就是打嘴仗而已。每次孙奶奶都出来劝架,好孩子不能吵嘴,要和平相处,然后就强制性的拽着江岸雪和楼渡回家,给拿果汁喝,给炸春卷吃。
在孙奶奶的印象里,有楼渡就得有江岸雪,有江岸雪就必须有楼渡。
“他,没来。”楼渡不知为何,有些不忍心了,他后悔自己来之前没把江岸雪一块叫来。
“你们俩吵架啦?好孩子不能吵嘴,要好好相处,相亲相爱。”孙奶奶岁数大了,脑子糊涂是正常。
“等小雪娃娃下次来的,奶奶给你们炸春卷,可不能吃独食!”
楼渡被逗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