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有鬼,愣是不敢往情歌里加词儿,就手上弹得欢脱。最后三段哼唱收尾,一段比一段轻,一段比一段飘儿,小眼神在夜色中晶晶发亮。
夜风微薰。
“完成了吗?”巫瑾趁热打铁。
小圆脸红扑扑泛着光,分不清是因为在给大佬弹琴,还是第一次在镜头前弹琴,整个人看上去都兴奋的很。
卫时点头。
男人伸出手臂,卡着机位,以近乎于宣誓主权的姿态揽了过去——
然后在全屏尖叫的档口,擦过巫瑾肩侧,毫无暧昧摸了两把琴弦。
“嗯。”
缪斯很满意。
岸边,终于找了把桨的佐伊吭哧吭哧划船,姗姗来迟。
还没来得及一桨砸开卫选手,忽然岸边警报号角响起。同在船上的楚楚一愣:“北翼楼那个方向怎么失火了?我们——”
佐伊一顿。
楚楚小心翼翼:“宫廷侍卫长阁下,我们……”
船桨猛然拍起水花,佐伊气压沉沉,从牙缝里憋出几个字:“划回去。”
远处火光照天。
湖中心,摄像头再次蜂拥上岸,只剩下卫时接过桨替小乐师划船。巫瑾抄起另一只桨就要帮忙,因为不得要领更像拍水。
“歌叫什么?”男人开口。
巫瑾得意回答:“《宫廷乐师在凡尔赛抒怀并看着红衣主教的眼睛》——唔唔唔!”
等巫瑾咬着嘴唇上岸,几乎整个凡尔赛宫内的选手都聚集在北翼楼侧。
此时还差一刻12点。
巫瑾伸着脑袋挤入人群,往翼楼外一看,霎时睁大了眼。
近百名选手穿着灰褐色的道具囚服聚集在凡尔赛宫城下,岚与左泊棠赫然在列,似乎只等十二点一到——
“巴士底狱。”巫瑾喃喃开口:“他们是从巴士底狱出来的。法国国王在狱内驻扎大量军队,监狱专事关押政治囚犯,只有贵族、官员才能打开狱门。法国大革命爆发的标志就是攻占巴士底狱……”
身后嚷嚷吵成一团。
“贵族呢?不都在这儿?要不就是被关进去的——谁会给他们开门?”
“队长!队长!!!”
“明尧别吵,喊队长去哪儿喊去……你这一叫我头疼脑热的。”
“那肯定得是反叛者开的门。”
“秦金宝不是刚被投出去,人还在这儿——”
巫瑾转身,揉住太阳穴:“凯撒和红毛呢。”
“这两个也淘汰——”
巫瑾摊手:“如果这两人不是淘汰,是私奔了呢。”
那位宪兵队队长一愣:“什么?昨晚守夜人不是说昨晚没人出去吗?”
巫瑾:“守夜人是谁?”
宪兵队长“文麟选手,薇拉选手,宁凤北选手……”
巫瑾指向翼楼之下:“凯撒他们都在,看,衣服都没来得及换。”
楼下人群中,凯撒正兴致高昂跟着呐喊:“推翻封建制度!取消贵族特权!”
凯撒嗓门极大,在人群里异常显眼。红毛也和他凑一起喊得带劲。
隔了十几米,左泊棠正温声劝阻、竭力拉住就要报复凯撒的薄传火:“都是误会、误会……好好好副本出来我帮你……”
巫瑾收回目光。
最后一只狼还潜伏在凡尔赛宫中。
对方无疑是反叛阵营全场的布局人。这只狼非常清楚凯撒性格,甚至可能就是换牌人,也是敏锐的机会主义者,在短短一昼夜之间淘汰薄传火、布局投走秦金宝。
而且自始至终没有露出马脚。
他是被怀疑最少的人,也是昨晚的三栋翼楼中的三位守夜人之一,因此才能放凯撒红毛出门。
巫瑾看向一人。
临近12点。
凡尔赛所有大门骤然开启。
灯火通明之下,整座棋盘终于敞开。棋盘以北翼楼为分界线,平民、骑士,贵族与囚徒密密麻麻挤在所有棋格之中。
最终战。
文麟开口建议:“小心减员,让贵族和平民换线——”
魏衍毫不犹豫点头。如果不是国际象棋规则限制,这位国王甚至愿意卡在门口,一人挡住近百反叛者,人群立时给贵族让开一条道,包括辅助重装位的文麟在内,所有贵族站在了北翼楼的最前排。
12点。
宫门敞开,第一批反叛者终于涌入。薄传火怀揣对凯撒的怒意挤入佐伊格子,决斗立时开启。凯撒找上了那位宪兵队队长,岚冲着楼上的巫瑾微微一笑,走进薇拉位置挑衅:“你的队友让给我怎么样?”
出乎众人意料,左泊棠竟是挑了卫时祭剑。
明尧大声叫好。
“他打得过吗?”有选手小声讨论。长廊内,能依稀看到左泊棠行了个执剑礼,卫时简单回礼。
“打不过也要打——挑最强的,他们井仪就那样。”
国王阵营最前列,文麟却似是要一步踏出——
他面前的大门猝然关闭,挡住文麟步伐。
巫瑾收回手中卡牌。
——乐师弹奏大经文歌,在夜晚羁绊一位角色移动。冷却:4天。
一个小时后,左泊棠、佐伊与宪兵队队长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