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驾崩了!”
太监高呼,御书房外,所有护卫侍从尽数跪地叩拜。
皇宫之内,一夜之间挂起了白绫。
帝王宾天,举国哀悼,上京城第二日一早便彻底封城。
大街小巷看不到一丝虹彩,尽是素衣。
夜王离开上京的日子也因为这件事情而不得不延后。
因为相传是大皇子微生绝刺王杀驾,二皇子微生侯闻讯赶到之时,皇帝已然归西。
盛怒之下,兄弟相残,手刃杀父仇人。
这件事情听上去极其的离奇,可种种证据也都证明了一切就是如此。
就连六部之中最具实力的兵部和吏部,还有内阁御史台等众多官员都没有去深究。
这样的趋势之下,即便是有人察觉到了异常,也自然不会傻到和如今皇室仅存的血脉,皇位唯一继承人的微生侯去掰扯了。
故此,大皇子逼宫杀父,二皇子力挽狂澜这件事情就成了定局。
微生侯没有任何阻碍的戴上了那顶冕旒,披上龙袍,坐上了那张统御一切的位子。
新帝登基的极为仓促,等消息传出来的时候,上京的百信都有些发蒙。
一时之间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事情忽然就变成了这样。
即便不是宫内之人,也对那个游手好闲的二皇子多有耳
闻,实在是没想到,最终坐上皇位的会是他。
可即便心有疑惑,却也没有人敢胡乱非议。
当然了,除了一个人之外。
这个人自然就是幽州之主,先帝同袍,夜王微生慈。
在得知皇帝归西的那一刻,他一时之间有些难以相信。
毕竟虽然清楚自己那位哥哥的身子已经撑不了多久了,可也没有短到这种地步。
之后又听说是大皇子刺王杀驾,二皇子救驾来迟,杀兄报仇。
那一刻,这位藩王殿下就彻底怒了。
大皇子他了解,绝不是能做出那种事情的人,他敏锐的就察觉到了这件事情的背后必定隐瞒着一个惊天秘密。
只可惜,皇宫在新帝的一声令下被彻底封闭,任何人无诏不得进出。
借着这段时间,新帝在快速的清理着整个上京城的势力。
那些原本的大皇子党,那些到最后都未曾背叛羊舌行夜的国师党,还有老一辈之中,不愿辅佐新帝的先皇党。
这些人,杀的杀,流放的流放,告老还乡的告老还乡,来了一场大清洗。
那段时间,上京城人人自危。
权利也在快速的集中。
而夜王,也嗅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危机感。
上京王府之中,微生慈坐在院子里,汤宗敏就站在他身
边。
夜王眉头紧锁,沉思了良久,才终于开口道,“庙堂中枢那么多高官大元,他们不可能都是傻子……”
“平日里一个个比鬼还精,如今却竟然如此拥护新帝登基……”
“虽然说他微生侯算是帝王家最后的血脉,可这里边儿肯定没有那么简单……”
汤宗敏少言寡语,双手环胸,低眉垂木,好似只是听,不打算说。
微生慈似乎也知道他的脾气,自顾自的继续道,“依我看来,这个二皇子往日一直都在藏拙……”
“真是可怕的城府,竟然骗过了所有人,连皇帝都对他没有任何防备……”
“如今,他正在肃清庙堂中枢,你觉得,等他清理完自家后院之后,接下来会干什么?”
汤宗敏听到询问,这才终于开口,依旧是惜字如金,“收兵权!”
“不错!”微生慈一拳头用力的砸在了石桌之上。
“兵权,新帝登基之后,不可或缺的东西!”
说到这里,微生慈的眼神微微眯起,“我说怎么封了上京城呢,敢情这小崽子是冲着我这个叔叔来的!”
夜王乃幽州之主,幽州又位居中原版图最中心的位置,是羽朝和南越冲击的第一线。
故此,夜王手握二十万大军,比之凉州都要多
出不少。
先皇意图西进,挥师羽朝,故此对夜王这个先锋极为看重。
可现如今登基的这位皇帝就未必是这种想法了。
战争什么时候都可以打,这兵权必须先抓在手里再说。
“王爷,要不,我们连夜冲出上京吧,等到回了幽州,兵权也就不是他这么一个小皇帝说了算了……”
“不成!”微生慈立马抬手止住了他的话。
“这个时候,若是我们擅自离开,小皇帝还不知道要怎么戳我们幽州的脊梁骨呢……”
“甚至,他很有可能会将我们和大皇子造反联系在一起做文章,到时候,南越和羽朝没有开战,我们自己就得先打起来。”
闻言,汤宗敏又陷入了沉默。
微生慈同样沉默,一时之间想不到什么破局的办法。
留在上京,就等着小皇帝为难叫嚣,逼他交出权柄。
离开上京,后果又不堪设想。
……
另一边,秦远的院子里,他百无聊赖的坐在亭子内垂钓。
郡主殿下就在边上坐着,她一脸痴迷的看着秦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