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罢之后,微生慈才深吸了一口气,“今日还是多亏了秦先生啊,要不是有他在,即便能庇佑扶光安危,我们也无法抓住天道府这么大一个把柄!”
典小碟点了点头,“你还真是气运冲天,竟然能让一位神明移驾幽州……”
说到这,这位武王殿下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他抬头看向微生慈。
“你说,要是扶光和秦先生配成了一对佳偶,那他是不是就会留在幽州了!”
此话一出,微生慈顿时眉头一皱,“你想什么呢,那样的存在,岂会因为一场姻亲就将自己画地为牢?”
典小碟摆了摆手,“你先听我说完,成婚之后,即便他不待在幽州,可你这个夜王怎么说也算得上是他的岳丈了吧……”
“有一位无上至高做女婿,这好处怕是根本无法去想象啊……”
被他这么一说,其实微生慈心里也有些想法了。
只不过,夜王心思缜密,从这段时间和秦远的接触来看,他似乎对情情爱爱并没有什么追求。
虽说自己闺女美若天仙,地位超凡,可人家却半点儿没有要亲近的意思。
想到这里,微生慈还是摆了摆手,“哎呀,算了算,这件事情
哪有那么简单……”
“我们这些藩王在寻常人眼里已经是地位超然,能与天齐,可人家是什么存在,哪里看得上世俗的权势……”
有那么一瞬间这位幽州之主竟然头一次觉得自己闺女配不上别人了。
……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按理说,秋猎结束,藩王也该回去自己的封地了。
可是因为围场里所发生的那些事情,微生慈和典小碟两人都没有走,赖在了上京。
对此,皇帝也是无可奈何。
满朝文武噤若寒蝉,即便是平日里最喜欢弹劾这个,弹劾那个的御史台众卿,在这种风口浪尖的时候,也都显得有些小心翼翼。
太极殿内,好几次的早朝都爆发着微生慈的咆哮声。
当然了,他不敢冲皇帝发难,就只能是指着天道府出身的那位国师骂骂咧咧。
典小碟少见的在一旁帮腔,让庙堂之上的衮衮诸公都开始有些怀疑,这两位藩王之前那副针尖对麦芒,谁都看不上谁的表现是装出来的。
对此,皇帝没有阻止,他也知道,微生扶光受了委屈,这两位亲王要发脾气也在情理之中。
夜王甚至还将上一次郡主西行遇到刺杀的事情也给搬了出
来,将这屎盆子一股脑的就往天道府脑门上扣。
面对两位权势藩王的咄咄逼人,国师直接就告病在家,不来上朝了。
这一下,可难了那满朝文武和皇帝陛下了。
这件事情很显然没有那么容易就能盖过去,总要有人站出来给两位藩王泄愤。
而那个站出来的人,下场几乎已经可以预见了。
……
另一边,上京的夜王豪宅之中。
秦远这些天从来没有停下过为微生扶光诊断。
早在幽州的时候,他对于这位郡主殿下的人格分裂症已经有了一些治疗的想法。
那就是寻找两个人格相同的爱好,以此为突破点,再加上自己的从旁干预,使得扶光掠影相互融合。
至于这爱好是什么,比如,同样都喜欢吃甜食,都喜欢漂亮的衣服。
虽说都是无伤大雅的喜好,可因为有秦远体内大忘箓这套心法的干预,也算是取得了一些小小的成绩。
这些天,扶光掠影两道人格的出现频率开始渐渐相同。
有时候,秦远甚至一转头,看到的郡主殿下就已经是另外一个人格了。
这要是放在前世的治愈案例之中,并不算是好事儿。
可眼下,却并非如此。
只有两个人格感同身受的事情越来越多,融合的也就越彻底。
这段时间里,那位世子殿下可是将秦远和自己姐姐的相处时间都给记录下来了。
他甚至随身带着纸笔,兴致冲冲,仿佛已经看到了王府张灯结彩,大花轿将姐姐抬出中门的场面了。
“嗨呀,照这样下去,我怕是明年就得做舅舅了……”
微生隼躲在假山后头,看着秦远从自己姐姐的院子里离开。
抬手就在本子上记了一笔,随即抱着本子,脸上带着满意的笑容就开始臆想。
“要是个小外甥,我就教他逛花楼,三岁应该就要去了,毕竟是王府后人,这些必备技能可不能少……”
“要是个外甥女……”
说到这里,世子殿下的语速稍稍顿了一下,随即怒目圆睁,“谁要是敢打她的主意,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舅舅我也得打断他三条腿!”
……
就这样,又是半旬的时间过去。
天道府那位国师眼看着已经躲不过去了。
那日早朝,终于是出现在了太极殿内。
微生慈可不跟他客气,指着对方的鼻子骂的震天响。
从这位夜王嘴里什么话都能蹦出来,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到最后,还是皇帝开口阻止,才终于让这满朝诸公的耳朵清闲了片刻。
太极殿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