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会有什么问题,我们先找找弘阳仙长的线索吧,不用管我的。”
薛怀朔摸了摸她的头,温言说“听我的,走吧,我们得赶在敖烈前面把事情弄清楚,要是没沟通好他手一快把人给杀了呢。”
江晚被他说服了,于是随便捏了个隐身术,便和他一起腾空而起,往正元山去了。
他们到正元山的时候,正好碰见空临要出门,他身上满满当当塞着几十个信封,穿着黑衣,应该是要下山去通知那些被江晚捡回来的亡者的家属。
江晚和蔼地拦住他“等一下,待会儿我可以帮忙带你下山,现在先回答我几个问题好不好?”
空临看了她一眼,嘴唇已经含着笑意了,和气地放下东西“您说。”
江晚他们早上出门的早,现在走了一圈折返回来,山上也不过日头刚盛,阳光虽然没有丝毫暖意,但看着也朝气十足。
和美少女聊天有益身心。
江晚开门见山“是你杀了你同门的道士,并且把他们推下山崖的吗?”
空临“……”
他大约没想到会被这么突兀、光天化日地问到这个问题。
话本里做了亏心事,要么被人发觉偷偷勒索,要么闹上公堂官府羁押,但绝不包括被一个漂亮姑娘笑意盈盈地问“杀人的就是你吧?你实话告诉我。”
薛怀朔见他不语,随手捏了个术法,一柄薄刃出鞘,蹭地把他整个人钉在了笔直的悬崖峭壁上。
薄薄的刀刃就紧贴着他的皮肉,不知道刀身是什么材质,凛冽的寒意仿佛清晨的山泉,穿着白衣和斗笠的年轻男人声音清晰“好好回答,否则后果自负。”
空临摇头“杀人的不是我。”
江晚作为一个经常应付甲方和老板的社畜,立刻听出了他的话术,顺着他的话继续问“所以是你把那些人丢下山崖的?”
空临“……”
见他沉默不语,薛怀朔的那柄薄刃立刻方向一偏,往下一挪,感觉刀刃前方就是肩胛骨才停下来。
血从他的肩膀上流下来,但出乎意料的是他并没有痛叫出声,而是又咬牙沉默了一会儿,好像这刀不是扎在他身上的一样。
薛怀朔正要再给他来一刀,空临忽然开口了“是我丢下去的。那个时候他们就已经是尸体了。”
江晚立刻开始下一个问题“是谁杀了他们?为什么要杀他们?”
但空临还没回答,江晚忽然听见了盆子坠地的声音,陆姑娘脚边是一个木质脸盆,脸盆里还装着几件脏衣服,她好像是正要去洗。
见江晚看过来,她原本是用手捂住嘴的,不知哪来的勇气,忽然提高音量说“是我杀的人!是我杀的!我是妖怪!我也不想杀他们的!我就是控制不住!都是我的错!道长是为了掩护我才这样的!要怪就怪我吧!”
……啊?
师兄不是说陆姑娘就是个人类吗?
她在干什么?说自己是个妖怪?
江晚睁大眼睛,她的表情很吃惊,陆姑娘迎着她的目光继续说,她的眼睛有点红红的了“还有江姐姐你收敛回来的那些尸体,也都是我杀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我醒过来的时候手上就都是血了,我之前还以为我是无辜的……我不知道,我身体里可能还有另外一个人。”
江晚越听越糊涂,她小心地看了一眼自己师兄,觉得稍微心安一点,也不敢离她太近,说“你慢一点,不要急,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姑娘这么一会儿已经哭开了,不停地在抹眼泪“我家就住在正元山下,爹娘都走得早,我没钱老饿肚子,是观主让我来观里帮忙干活,到来观里来吃饭。其实我也没干什么活,那时候观里也没钱,我们一起吃稀饭,吃野菜。我总想着,反正我爹娘也没了,不如干脆到观里来做个坤道……”
她话说得啰嗦,有点前言不搭后语,而且时不时哭得说不下去“后来空临道长来了,慢慢观里就好起来了,可是山下开始有人失踪,有一天我就发现自己手上有血……一定是我身体里有另一个人,它每天晚上出去杀人把人变成怪物……我是个妖怪……”
“还有一天,我发现自己醒过来,身边就都是那些怪物,只有我自己是好好的……肯定是我身体里的另一个人干的,观主他们找过来,我还浑浑噩噩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我们回去的路上我又失去知觉了,再醒过来发现和观主他们一起去的道士都不见了。”
“虽然空临道长说是他遣散了人,但是我知道他是在骗我的,只是想让我安心,肯定是我把人杀了,观主和空临道长都对我那么好,观主还借口说自己病重传染人,所以才遣散其他人的,呜呜呜可是我……”
那姑娘红着眼圈,低头说“我知道我该死,你们带我去见城主吧,就是……不要说是观主包庇我,是我强迫观主这么做的。”
被钉在山崖上的空临看着她,他的眼神几乎读不出任何情绪,然后他轻轻说了一句“人虽然是你杀的,但你是个好姑娘,你只是……运气不好。”
江晚被如此迅猛推进的节奏搞得措手不及。
放正经推理里就是,侦探刚开始对口供,问了路人两个问题,然后凶手冲上来跪在他面前哭泣着诉说自己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