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别打了别打了——”
“午儿别拦着我,我不打死这个死女人,我就不是你老子!”
贾充怒火攻心,他不怎么会打女人,居然学着女人那种扯头发撕衣服的打法,揪得萧靖脑壳疼。可怜女装大佬的太子双手护着脑袋,又不好反抗,被扯得衣襟都烂了,露出了白斩鸡似的前胸。
嗯,从里头滚了两个馒头出来,还在地上翻了两圈。
滚圆的大胸没了,布料下面瞬间就平了。
贾充:“……”
“天呐,这胸是假的?这人是男的?”小老头往萧靖身上胡乱摸了两把,见是真的平,悲从中来,“午儿啊,你怎么也学你姐,偷汉子啊!”
哎哟,这可怎么嫁人啊?
他怎么跟司马家交代啊?
情急之下,张嫣顾不上什么姐姐偷汉子被抓,她看到舅舅被打,就要护在了萧靖的身前,“爹,我,我我我没偷人。”
自己的丈夫怎么能叫偷呢?
那叫光明正大地约会。
对,就是这样!
“你爹我还没瞎,这人分明是带把的啊!”
贾充无助地拿衣袖挡着脸,整个人瘫痪在地上,这家里到底是怎么了?
他离家不过数月,女儿们都大变样子了。南风这个做姐姐的,夜里偷汉子还笑,午儿这个定了亲的,也不遑多让。
姐妹俩双双做下了如此丑事!
要不是他今日睡不着觉,出来捉人,家里还不知道捉出来多少鬼呢!
“嘶——”
萧靖被老丈人打了几下,头顶还疼着呢,他倒吸了一口凉气,估计都起包了。额头也肿了一块,当即就红了,看得张嫣心疼极了。
“爷,疼吗?”
“疼啊。”
张嫣疼他,见舅舅无辜被她爹打,眼圈都红了。比起什么家人,舅舅才是她命中的唯一的伴侣,她这副情根深种的模样,都把贾充要气死了。
当着他这个亲爹的面,女儿被人捉奸了,还继续和奸夫拉拉扯扯。
真是不成体统!
“你这臭小子,装哪门子的爷呢?”贾充知道这是男扮女装,打人就更不留手了,“我打死你这个臭小子,居然干哄骗我的午儿!”
“爹,这不是旁人,是太子爷啊……”
“啊?”
贾充就要扇出去的巴掌,带着一阵掌风,硬生生被刹车了。
小老头痛苦地抬起手,打着他心爱的小灯笼——照舅,不对,照出来眼前的那一张脸。之前屋子里不够亮堂,他看得不够真切。
现在惨白的烛光透过纸糊的灯笼,刺得萧靖忍不住眨了眨眼,为了表示礼貌,他还冲着老丈人笑了笑,露出了一排洁白整齐的牙齿。
虽然他妆扮作女子混进来,但仔细一瞧,还是能分辨出来面容的不同之处。比起寻常女子,五官更加英气一些,眉毛也更浓密,鼻梁又白又高,脖子上还有喉结。
前几日晋武帝请贾充吃饭,太子还去陪酒喝了两轮,翁婿俩商业互吹一番,才算完事。
这位东宫的女婿长什么样子,贾充是记得的。
可怜嘴皮子贼溜的鲁郡公,头一次感到词穷,他结结巴巴的,憋了半天憋了一句:“您,您好。”
萧靖也笑着跟他打招呼:“鲁郡公,晚上好啊。”
要不是太子还穿着女人的衣裙,也许这句话会听着更真诚一些。然后,两人就在这儿大眼瞪小眼的,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深呼吸了两下,还是贾充决定打破沉默,他提议道:“要不,太子去书房里坐一坐?”
他刚说完这句话,就想打烂自己的嘴巴。南风和韩寿这一对不知羞的,刚才被他赶去书房里跪着。
都说家丑不可外扬,要是让太子知道他家里那么乱。
会不会嫌弃他的午儿啊?
“好啊。”
萧靖没想那么多,今天弄了这一遭,老丈人叫他去喝茶,也是正常的。他和张嫣两个初中生,像是被教导主任抓到早恋似的,鹌鹑一样跟在贾充的身后,去了前院的书房。
本来张嫣是不用去的,她担心他也会睡不着。
她落后贾充两步,用只让两个人听到的音量,小声地说:“舅舅,我陪你。”
“好,嫣儿真好啊。”
萧靖牵着她的手,两人嘀嘀咕咕的,让前头贾充的脸色就更不好看了。他提着灯笼,气得走路的步伐也越来越快。
妈的,你以为自己是太子就可以来大臣的府上偷人吗?
他的午儿生得也不是貂蝉一般的大美人啊,怎么就还
没成婚,就把太子勾上来呢?
真是搞不懂,现在这些年轻人都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一个个如此离经叛道!
书房里的灯已经被点亮了,贾南风找了两个坐垫,拉着韩寿在地上跪着。幸好是夏天,也不凉,就是她的身上有些酸,难受得想哭。
等了半天,都不见她爹来,三小姐的心神就更放松下来了。
都说撒娇的孩子有奶吃,她伸手去勾韩寿的大手,眼神就委屈上了。
“德真,我疼啊。”
她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