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真好啊,今年还邀请我去长安过年。”
“父汗,我也要去长安,要去长安!”
雅朵仰起小脸,一脸期盼地看着父亲。长安那里有好看的绸缎衣服和好玩的玩具,还有精致的宝石首饰和玉石小发梳。
她想去那里玩玩,然后买一大堆好吃好玩的回来。
小女孩的眼里都是期盼,小声地问:“父汗,雅朵可以去吗?”
冒顿想了想,带着雅朵也不算什么,刘如意母子本是汉人,肯定要回去一趟的。有戚姬照顾着雅朵,女人嘛,总比男人细心一些,女孩子有什么不方便的也可以说。
可怜的戚姬俨然就成了带孩子的保姆一号了。
他哄道:“雅朵听话的话,嗯,也可以去。”
“好哦!”小女孩乐得在他的怀里蹦了蹦,接着问,“那如意哥哥可以去吗?”
若说雅朵最惦记哪个朋友,非刘如意莫属了。她的异母哥哥们都嫌弃女儿娇贵麻烦,不乐意同她玩,只有如意哥哥会带她吃烤鱼,跟她一块儿吹蒲公英玩。
冒顿笑道:“如意也可以去。”
雅朵都乐疯了,一直嚷嚷着:“父汗你可真是太好了!”
离开了皇帐之后,她跑去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刘如意,果然如意哥哥也很高兴呢。
刘如意笑得眼睛都弯弯的,他等了那么久,终于能回去见皇兄了。他谢过雅朵的好意,回头自己一个人钻进了帐篷里,他在匈奴待了将近一年,手里攒着的好东西可不少!
好多匈奴人都当他是捡破烂的小傻子,可谁当了傻子,那还不知道呢。
小孩搬出来床下面的一个小坛子,里头干燥阴凉,分开装了许多个小布包,怕受潮放坏了,还拿吸潮的木屑裹着。每一个布包上面,都缝了刘如意写的小字,有的是“蒲陶”,有的是“胡麻”,还有的是“胡瓜”和“胡荽”。
这些都是他在匈奴淘换得来的种子!
临行前,刘如意还记得皇兄对他说,“西域诸国有许多大汉没有的种子,价值千金,可惜很难弄到手里。”
“那我要怎么做才好?”
“随缘吧,如意若是在匈奴能找到种子,就趁着机会带回来。若是找不到,也不
勉强,保住性命要紧!”
“知道了,皇兄我都听你的。”
刘如意紧紧地包着他的小坛子,里面装栽的不仅是他的努力成果,还有他的希望。
他混在冒顿身边有一段时间,也见到有不少西域商人是来拜见单于的,带上重金和宝物,只求在来往的商路上免遭匈奴人劫掠。
相当于交保护费的意思。
刘如意跟在干爹身边,也有点狐假虎威,他人小看着脸嫩,找异国的商人说话儿,别人也肯搭理他。
这孩子才十岁十一岁的样子,容貌俊俏秀丽,头上还戴着金玉之物,通体的富贵气派。不了解的人,都以为他是单于的亲儿子。
刘如意左看看右逛逛,喜欢听西域的商人用匈奴语夹杂着些许方言,来讲这些货物的来历,还有西域诸国的风土民俗。他学习的速度就跟海绵里的水一样,匈奴语已经相当熟练了,还能说上两句大月氏、大宛那边的语言。
小孩笑着问:“哈米尔大叔,你是哪里人啊?”
对方是一个长着大胡子,会骑骆驼的中年人。双眼里闪着精光,但笑容看着却非常憨厚。哈米尔是有胆识的人,不然也不会牵着一大堆骆驼,带着手下的人,跨越东西来做生意。
哈米尔大叔看着挺爽朗的,“我是大夏人啊,大夏在哪里,你知道不?”
刘如意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啊,哈米尔大叔你给我讲讲吧。”
哈米尔说道故国,眼神就有些怀念,“我们大夏人啊,以务农为生,也有好多人出来做生意的。家里种着都是一大串一大串蒲陶,吃在嘴里酸甜可口的。可惜啊,大夏的兵力薄弱……”
不然他也不需要跟匈奴人交过路费啊。
无论在哪个年代都是如此,谁的拳头大,谁就有话语权。
哈米尔嘴角都是苦笑,他跟这个小孩说这些作甚,小孩肯定是站在匈奴人这一边的。他给小孩抓了一把蒲陶干,“小王爷,要尝尝我家乡的蒲陶吗?”
原本多汁饱满的蒲陶,被日光晒干了水分,变得干瘪,却更加甜蜜软糯。细细掰开一枚,里面还散发着水果的清香。这种大自然馈赠的蜜意,是西域大地上难得的甜度来源。
刘如意指着一颗颗干瘪的褐色果实,卖
相一般啊,“这个好吃吗?”
哈米尔大叔挑了挑眉,表情相当自豪:“我们家乡的蒲陶干啊,味道特别甜的,小王爷试过就知道了。”
这么一小把蒲陶干,从大夏带到西域诸国,能值三钱银子,是贵族最喜欢的零食了。
刘如意当即伸出了手,“谢谢哈米尔大叔,那可真要尝尝。”
男孩双手捧过蒲陶干,往嘴里一丢,顿时睁大了眼睛。好甜的果干,酸甜适中,还有嚼劲,比他在汉朝吃的杏脯肉甜多了。
“哈米尔大叔,你这里有蒲陶的种子吗?我怕你离开之后,我就吃不到这么美味的大夏蒲陶了。我生得那么大,还没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