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穿臣子的用心:“他们就是说得比唱得好听,想骗你过去种田。”
陛下云淡风轻按着奏折不松手,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最终没有出声。
沈清然好笑地看着薛匪风,“你是不是想说后宫不得干政?”
“朕哪敢说。”
沈清然上前一步,抱住薛匪风劲瘦的腰身,自从知道沈清然过敏,陛下就再也没有穿过金线绣的龙袍,用料很朴素,连龙都不绣了。
“你心里这么想啊……”沈清然下巴在他肩膀上蹭了蹭,“我是觉得找个好山好水的地方,咱们出趟门,看一看陛下的大好河山也不错。”
薛匪风:“朕知道,好山好水,民风淳朴,土壤肥沃,不种点好的可惜了对吧?”
沈清然:“……”这不是我到了那里才要说的台词吗?
薛匪风提醒他:“去年南巡,你沿途种了八百亩田,说好的和朕两个人骑马看日出,结果你跑去帮人收麦子。”
别的皇帝骄奢淫逸,南下北上重在游玩,劳民伤财,百姓苦不堪言,沿岸官员恨不得把乞丐穷人都赶到山里去。
只有薛匪风不一样,百姓是真的兴高采烈张灯结彩地欢迎,提前准备了好多种田的问题想亲自问皇后,比如母猪下崽护理,比如稻田怎么养小龙虾……官员也很真实地卖惨,“别的州今年都种上无籽西瓜,娘娘您看我们这里还能种点什么别人没有的。”
薛匪风已经看清沈清然的套路了,不会轻易上当。
沈清然安抚他家小心眼的陛下,“那不是我看那户人家收麦子辛苦吗?公婆生病,那小媳妇肚子那么大,一直弯腰。你不心疼吗?”
薛匪风其实当时也很主动地说要帮忙,但现在嘴硬不承认,“朕为什么要心疼别人的媳妇,疼自己的就够了。”
那根本不是去出去玩,沈清然跟南下打工有什么区别?
沈清然嘴角翘起,“对对对,我是你媳妇,你得听我的,我刚才看了个地方不错,我想在那里种……”
陛下捂住耳朵。
沈清然把腿缠上薛匪风,攀着他的肩膀,在他耳边毫无章法地吻着,逼着薛匪风把手放下来。
薛匪风托住他的屁股,把龙案上一堆糟心的奏折扫开,压着沈清然亲吻,堵住他的嘴巴,让他说不出话来。
良久,薛匪风喘着粗气放开沈清然,眼前一晃,只见一本奏折搁在两人中间。
“就去这里。”皇后有气无力地说。
简直像从昏君手里为百姓谋福祉的可怜皇后。
出游时,果然沈清然又种田,还以种田为理由,拒绝了几次陛下合理的生理需求。当然,合理只是薛匪风认为的,沈清然觉得在阳台上一点也不合理。
薛匪风黑着脸等回宫算账,时不时暗示沈清然“你现在这样,以后都要还回来的。”
皇后不怕,很是嚣张。
事实上,沈清然用机械种田,除了太阳晒一点,不能睡懒觉,没什么辛苦的。但是薛匪风心心念念想把沈清然养成沈妈妈那样娇贵,沈妈妈哪会在大夏天晒太阳种田的。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实现目标。
沈清然每年就勤快这么一次,他本也是个懒人,很努力克制犯懒的神经,才能不按照薛匪风的想法生活。
他有预感,如果有一天他真的每天混吃等死,薛匪风一定会拉他出去跑步。他不止一次听见薛匪风训那些世家子弟,不能偷懒,要锻炼身体,有了好体魄才能建功立业。
由此可见,勤奋才是刻在薛匪风骨子里的观念,只是对沈清然网开一面,降低要求。
等沈清然懒到越过薛匪风的底线,肯定会被拉去锻炼。沈清然倒是有点期待,真有这么一天,薛匪风会怎么求他动两下?岂不是自己打自己脸?
不过他不会轻易实验,由勤入懒易,反之则难,对他来说,就是比登天还难,相当于回到刚来李家村时候的状态,种田做饭能要他的命。
……
皇后最近越来越嚣张了,陛下有点头疼。沈清然撒娇的功夫越发厉害,好似拿捏住了薛匪风的弱点,摸出了一套完善的方法,而陛下就很没用了,成亲这么久,毫无长进,狠话不会说,威严也没有。
而且皇后在床上很会哭,每次白天做什么心虚的事,晚上被薛匪风按在床上惩罚,掉两颗眼泪就让薛匪风收回那种“这次绝对要让他十天下不来床”的念头。
薛匪风急切觉得自己应该掌握一些新的知识,反制沈清然。
弟弟偶然间探听到哥哥的烦恼,拍着胸膛说他有办法。
当天晚上,薛谨风住的东宫出现了大批的话本,摞起来能有一人高。他用“商量军国大事”的借口把哥哥堂而皇之地请到东宫,“咳咳,我整理了有关的史料,全在这里了,请皇兄过目。”
薛匪风赞扬了一番弟弟的高效率,找教材的速度又快又好。
他翻开一本,《将军的俘虏》。
再翻一本,《宠帝日常:摄政王别过来》。
再下面一本,《嫁给残暴王爷》。
全是强制爱。
里面的主角邪魅霸道,宛若脑子有坑。薛匪风卷起一本书,敲弟弟的头,“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