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元平帝对秦言钦的疼爱竟然都是真的——
这听起来很难让人相信!
可是元平帝的面相可做不了假。
想到这里,方言钦忍不住啧了一声。
而元平帝的脸色已经不能单纯地用难看来形容了,像是想到了什么,他捂着嘴猛烈地咳嗽了起来,那撕心裂肺的声音直把在场的文武官员吓得心惊肉跳。
“皇上——”
一旁的总管太监见状,连忙上前帮着元平帝舒缓背部。
下首的三皇子见状,眼珠子一转,当即撞开前面的两位皇子,直接跳上了御阶,端起御案上的茶盏,就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急声说道:“父皇——”
看见这一幕,大皇子等人直接红了眼,只差把一口牙全都咬碎了。
竟然又让老三这王八蛋抢了先。
但是他们面上却依旧保持着一副担心的神情。
方言钦:“……”
可惜他们生错了时代,他们要是生在现代,什么影帝宝座,视帝奖杯,还不是手到擒来。
好一会儿,元平帝才终于缓过气来。
他接过三皇子手里的茶盏,慢慢地喝了一口。
眼看着他脸上的惨白慢慢地褪去了大半,在场的文武官员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太子还没立,北方最近又有些不太平,元平帝这个时候可不能出事。
然后他们就忍不住腹诽了起来,元平帝好歹也演一演啊,刚才他要是真的因为太过兴奋所以咳晕了过去……那像什么话。
不过虽是这么想,他们还是配合着怒声说道:“赵王,皇上待你还不好吗,你看皇上被你气成了什么样。”
“赵王,事已至此,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
听见这话,元平帝慢慢坐直了身体。
不用猜也知道,秦言钦为什么要背着他插手会试。
所以秦言钦也觉得,他做的那些事情都是为了置他于死地?
想到这里,元平帝眼中忍不住闪过一丝伤心。
那些皇子见状,连忙压下眼底的兴奋,齐齐转头看向方言钦。
毕竟他们等的就是这一刻!
而那些老将军的脸色则是瞬间就又变了。
他们死也就死了,但是赵王绝不能出事,毕竟他可是仁端太子仅存的子嗣了。
想到这里,他们一咬牙,就要替秦言钦把整件事情全都担下来:“皇上,这些事情都是……”
也就在这个时候,方言钦也反应了过来。
然后他就又愣了一下。
毕竟他原本想的那些应对的方法都是建立在元平帝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的基础上的,谁能想到呢,这位元平帝对秦言钦的疼爱竟然都是真的。
那么那些方法自然也就不能再用了。
不对——
准确地来说,他都有皇帝做靠山了,那他还怕什么呢!
反倒是这些皇子……
方言钦眉头一挑。
这下乐子大了。
所以他当即打断了那几个老将军的话:“皇叔,这些事情的确都是我做的……”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因为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赵王竟然就这么直接承认了,就好像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下场一样。
怎么可能?
要知道上一次他卖官鬻爵的事情捅出来的时候,为了减罪,他可是连元平帝要是把他怎么着,他就直接撞死在仁端太子的墓碑前的话都说出来了。
所以刚才一定是他们听错了。
然后他们就听见方言钦继续说道:“考题是我从您那儿偷的,就月初那天,我一听说礼部已经把拟好的会试考题送到您那儿让您批阅了,就打着来探望您的名义,偷偷把考题翻了出来,记了下来,而且我准备殿试的时候也这么干。”
……
“这些事情也的确都是我瞒着那些名师和学子做的,是我害了他们……”
说到这儿,方言钦顿了顿,然后才说道:“尤其是谢温纶谢举人,他发现试题的猫腻之后,直接中断了考试,跑到了赵王府,就是为了规劝我,让我主动向您承认错误。”
听见这话,谢温纶蓦地抬起了头。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赵王不仅没有拉着他们背锅,反而主动帮他说起了话——
这样一来,他至少不用担心自己会卷进这场科举舞弊案里了。
而方言钦则还在继续:“至于这几位老将军,是我命令他们从关外赶回来的,因为侄儿犯了浑,总觉得有什么人想要害侄儿……”
“所以千错万错都是侄儿的错,皇叔想怎么处置侄儿都行,侄儿这一次一定不会有半点怨言。”
说完,他就直接跪了下去,结结实实地给元平帝磕了一个头。
大殿之中顿时一片鸦雀无声。
所以他们没有听错,赵王这一次竟然真的这么老实。
还是那几个老将军率先反应了过来。
赵王竟然把他们的罪责也担了下来。
他们就知道仁端太子的儿子就算再坏也坏不到哪儿去。
不对,现在可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元平帝本来就恨不得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