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轿子周边的那几个付家的下人在认出付嘉致的那一刻就已经十分恭敬的伏在了地上,瑟瑟发抖着,完全不敢反抗。
众目睽睽之下,被扫落下马的周六公子着实是有些气不过,当家丁把他扶起来后,便扬着脖子开始叫嚣:“付嘉致!我因着夫人尊你敬你才唤一声兄长,你这是作甚?今日乃是我和夫人大喜的日子,你这个做兄长的不说添点礼祝福一番也就罢了,竟还跑过来坏事,小心回头我爹就去宫里参你一本,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付嘉致闻言略微侧过了脸,只用眼角余光那么一瞄,周六公子就仿若被施了定身术一般,两股颤颤,只眼睛尚能灵活的转上两圈。也不怪他怂成这样,虽然平日里也见过血,但虐待府中柔弱的女子又怎么能和战场上割头如割菜的人相比?别说他了,就连他身边的那几个家丁也都被那股子扑面而来的煞气弄得缩了缩脖子。
付嘉致不屑的翻了个白眼,收回视线再次看向了面前红彤彤的轿门帘,声音愈发低沉了几分:“三妹,你这样真是太伤兄长的心了……”
回应他的依旧是一片静悄悄,似乎除却周围仆人那浓重的呼吸声,便再无其他了。
“……”付嘉致神色一变,不再犹豫的上前两步快速撩开了帘子,然而轿子里面这会儿正是空空如也,哪里有付梓妍的身影?他不信邪的伸手去摸了摸,本该坐人的位置上一片冰凉,紧接着他复又敲了敲轿子的底端,可这花轿一共就这般大,岂能藏人?
“三小姐人呢?”他直起身,环顾着花轿周围的几个下人,俊脸上表情隐忍,仿若怒意下一秒就会毫无预兆的爆发出来。
下人们有些不太理解,还是付梓妍的贴身丫鬟壮着胆子向轿子里看了一眼,这一看就吓得几乎心跳都要停止了:“三小姐不就在……天呐!三小姐怎的不见了?!我不久前明明就是亲眼看到她上了花轿的呀!……”
另一边的粗使婆子也跟着附和道:“没错,三小姐的的确确是上了花轿的,这可真是……大白天的撞鬼了!”
她们这边话音还未落,那边的付嘉致就已经回转过身,大跨步的走到了周六公子的身前。然后毫不客气的一把拽住了对方脖领子,将其一路拖拽到花轿附近的位置上。
期间周六公子发出了杀猪一般的哀嚎,这会儿他那点子身高在付嘉致面前根本不够看的,活脱脱的像一个被人拎在手中的兔子。脑袋上插着花的黑帽子也在他的挣扎中掉落在地,被付嘉致的大脚踩到不成模样。
侍郎府的家丁见状想要上前护住,奈何下一秒就被付嘉致带回来的两个亲兵拦住了去路,明晃晃的大刀在阳光下折射着刺目的光,成功的让几个家丁停下了脚步,心有余悸的摸了摸自己的脖颈。
“人呢?!”到了地方,付嘉致一把就将周六公子按在了花轿前,冷声质问道。
周六公子起先还没能反应过来是个什么意思,待到他抬起头勉强看清空荡荡的花轿后,整个人也懵了,呆愣了好半晌才喃喃的开了口:“对……对啊,人呢?!”
明明不久前是他牵着红绸的另一头,亲眼看着对方上的花轿,怎的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好好儿的大活人说不见就不见了?
唰!
付嘉致二话不说又抽出了大刀,这回则是把刀压在了对方的后脖颈上,眼下他略微直起了身子,像是看一个蝼蚁一般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地上那个已然被他踩着动弹不得的人,忽而轻笑出声:“呵……周六公子,你在耍什么花样?是不是同付夫人商量好了,把人给藏起来了?”
这事儿王氏的确做的出,他从不低估一个母亲想要做什么的决心。但他不知道的是,直到刚刚,王氏都不知他会从边疆回来,又怎会提前安排好这一切呢?
未曾想周六公子在听过他的质问后,开始疯狂的挣扎了起来,此时那张白净的面庞已经沾染上了不少的灰尘,看起来十分的狼狈不堪,再无半点之前的意气风发:“付嘉致!你胡说八道什么?小爷我是光明正大的娶妻,为何要把人藏起来?!”
挣扎了一会儿后他便累的气喘吁吁,被迫停下来,断断续续的继续道:“我现在还怀疑是你们付府在背后搞什么幺蛾子呢!我和付三小姐可是正儿八经走了六礼的,你凭什么不愿意?!现在快些马上把我的夫人交出来,如若不然今日之事,必定要去皇上面前好好的辩上一辩!”
“辩?”付嘉致闻言俊脸上的表情愈发的危险了几分,而那把大刀也缓缓地从对方的后脖颈移到了右侧肩胛骨的位置上,他略微低了头用只有两个人能够听到的声音说着:“周六公子,你别以为自己个的那点子腌臜事儿旁人都不知道,你娶我家三妹抱着什么样的心思,我再清楚不过了。现在,快说,人到底去哪了?”
周六公子被他话语中透露出的信息吓得走了神,好半天也没能说出半个字,然而几息之后便觉得肩胛骨处传来了一丝剧痛,侧过头一看那把刀的刀刃竟然已经深深的陷入到了自己个的皮肉之中了!
很快,男人那凄厉的尖叫声响彻了整条街道,伴随着空气中散发出来的血腥味,让周围围观的人都感到心惊胆战。
“妍妍到底在哪?”付嘉致问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