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还没结束,这副死气沉沉的样子怎么行?”
“真是如此吗?”安倍晴明定定地注视着麻仓叶王的背影,他直觉麻仓叶王绝不是像他所说的那样,但是现在…他眸光暗淡地看着夜空,显露出的那些尖刺在微风中逐渐消失得无影无踪,疲惫而又静默地想着,这次就算了吧,仅有这一次,他什么都不想要去想了。
“…晴明阁下。”麻仓叶王停顿了一下,平静地说道,“接下来,我们很有可能就是敌人了。”说罢,也没有管安倍晴明究竟有没有听清,身影就仿佛被吹散了一样不见了踪影,只剩下安倍晴明一个人站在原地,长久的没有出声,只能听到微不可察的叹息掩藏在了风声之下。
朔君,我居然此时就开始想念你了。安倍晴明伸出手来,月光落在他的手中,慢慢地凝聚成了一个散发着微光的酒碗,酒液摇晃着反射出了粼粼的波光,像是打碎的月亮落在了其中。
他有些怔愣地看着酒面上映照出来的自己模糊不清的影子,苦涩地摇了摇头,然后端起酒碗,仰头一饮而尽,然后将残余的酒液倾倒在了自己的面前。
安倍晴明的手一松,酒碗向下掉落,在地面上化为了一条月光一样的河流,他的嘴唇动了动,却忽然发现自己原来是这样的拙嘴笨舌,连一句像样的话都说不出来。
“想要笑话我的话就笑话吧。”安倍晴明轻声说道,“我果然还是无法接受…要是这个时候有人能告诉我,我的占卜就跟以往的那些术法一样,有哪里出了错该多好啊。”
这样,他就能说服自己,朔君不过是…安倍晴明闭上眼,在无人看到的地方,终于露出了挥之不去的难过,褪去了身上所有赞誉的光环,此时在这里的不过是一个在为自己的友人而悲伤的凡人罢了。
可惜,那终究也只是“如果”。
禅院甚尔安静地看着这一幕,或许更应该用麻木来形容更为合适,他绿色的眼睛就好像两颗玻璃珠子,所有的一切都倒映其中,但却什么都没有留下。
他甚至连自己都有点惊奇,这次他好像都没有感受到什么难过,他有些茫然地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心脏,那里依旧是在平稳地跳动着,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看着周围的人好像都隔着一层薄膜,所有的声音都像是被浸泡到了水中,传到耳边的时候,就只剩下了破碎的、令人难受的音节。
我在做什么呢?禅院甚尔茫然地想着,努力地试图想要挣脱出来,可是他就像是已经粘在了蛛网之上的蚊虫,被丝线牢牢地包裹了起来,越是想要逃离困境,却只能呼吸到越来越少的氧气。
朔…
禅院甚尔只有一个名字记得是那样的清晰,他用自己最后一点意识告诉自己朔还在前面等着他,可是就好像已经到达了极限一样,他再也提不起丝毫的勇气。
如果你能听到的话…
求你…
回应我。
“晴明君你还能不能找到地方了?”
禅院甚尔像是被闪电所击中,僵直地站在原地,然后带着不敢置信,无比缓慢地转过了头去。
“明明时间已经对接上了才是…啊,找到了。”两道身影在众人的眼前浮现,还没等他们看清楚,就看到禅院甚尔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牢牢挡住了他们的视线的同时,张开手臂紧紧地将其中一个人抱了满怀。
禅院朔眨了眨眼,猝不及防下虽然没反应过来是因为什么,但还是下意识熟练地安慰道:“我在这里,甚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