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一道白光横掠而过,临到近前的黑蝙蝠连同背上的老道人被齐齐斩成两半,分从袁子昂身边两侧飞落而下。
砰的一声狠狠的砸在了地面上。
“嚯!不愧是入道神器,竟有如此威能!”袁子昂顾不得满身血迹既惊又喜的看着手中道印。
“唉!”
正这时,半空中突然传来一道惋惜之叹。
袁子昂有些诧异的抬头一看,只见半空立着个白发老者,眼望潍城的方向微微摇头道:“看来袁家真是没人了,这入道之印如今竟掌在区区
袁子昂楞了下神儿,便自醒悟过来,方才那破空一击并不是什么道印发威,而是这老者出的手。
虽然他从没见过这老者,可从方才那一击之力来看,也定是位修行高深的前辈。
而且听那口气,仿若与袁家大有渊源,赶忙躬身施礼道:“晚辈袁子昂见过前辈,敢问前辈是来参加林天官大喜之礼的么?”
那老者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道:“本是为此而来,可如今却不得不先走一遭云州了!”
话音一落,也不见他怎生动作,便有一物从天而降稳稳当当的落在了袁子昂手中。
“呜!”
袁子昂还没等细看,就听身后猛的又响起一声怪响,紧接着山头后方接连跃出一大片黑压压的人影。
一个个瞪着血红双眼,纵跃如潮,直向这方逼来。
“告诉林季那小子,就说我礼到了!”
尾音仍在耳畔,可那人影早已化作一道寒光远逝而去。
寒光所经之处,草木立折,血骨寸断。
狂涌而来的尸群立刻碎成了一片血雨肉泥。
砰的一声,一道黑影从天而落砸在袁子昂十几丈外。
却是一只更为硕大的蝙蝠巨妖,那背后也同样坐着个形容枯槁的老道人,只是更瘦了些。
袁子昂吓了一跳,刚要举剑。
那蝙蝠和道人却突然砰的一声破碎开来,炸的漫天血雨急落而下。
正要避挡时,手中的盒子猛的散出一道七彩虹光,万千血雨尽化飞灰。
袁子昂低头一看那半尺大小似乎毫不起眼的盒子上,竖着一行工工整整的楷体小文:“贺新喜,高群书。”
“高群书?这名字怎么听着有点耳……”袁子昂楞了下,随即惊呼道,“我的天啊!莫不是监天司的前司主高大人么?!”
……
白玉龙舟三十三层上,钟夫人似乎略有所查,斜向西北望了一眼,暗自念道:“云州……”
“云州?怎么?季儿跑到云州去了?”钟其伦气呼呼的一拍桌子道:“太不像话了!大婚在即,他这新郎官倒没影了!老朋故旧的,让我这张脸往哪放!陆老头儿!你家这姑爷也太不靠谱了!”
坐在对面的陆广目微微一皱眉,随而又摇了摇头道:“季儿虽是天心难测,却也不是什么胡闹非为之辈,即便真有不得不为之事,也会前来打个招呼,绝不会就此无踪。”
“禀老爷。”正这时,换了一身新衣的何奎进门报称,“太一门云长老到了。”
“快请!”陆广目请字未落,便已飘出门外。
“哎?我说老陆头儿!这云长老可是我钟某人故旧,你抢个什么先?”说话间也赶紧一溜烟追上了天。
夜沉如镜,碧海无波。
宛似天物般的白玉龙舟威威然独傲其间。
此时,那龙舟上下彩灯盈列,灿若星河。
一队队侍女端着各式佳肴,捧着坛坛美酒彩蝶也似纷绕不息,众来宾把盏言欢。
更远处,原来仅是入门费就需五十两银子的金碧辉煌,如今也沦为了渡船,来往接送着八方来客。
平日难得一见的头牌玉娇姑娘,更是频频献曲,引得阵阵叫好声随浪起伏远荡数里。
潍城大街小巷,家家门口都高高悬挂着贴着喜字的红灯笼,所有的酒楼也人声鼎沸来往如潮。
陆老爷说了,全城共喜,尽摆宴席!
无论是走卒贩夫,还是乞儿游奴,也不论有无贺礼,否是亲故。
落座为客,摸碗有酒,所有费开销尽由陆府承担。
一连七天,全城同乐!
“师兄,贵兄长的婚礼可办的真热闹啊。”一行身着太一道服的人影在刚掌了道印的宋远锋陪同下,列马而入,走在中间的一个正太小胖子,扭头向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说道。
“嗯,还好,就是未免太铺张了些。”
这少年身材挺拔,但稚气未脱,说话却老气横秋,眉目之间与林季颇有几分相似。
正是林季的亲弟弟,林春。
那小胖子道:“贵兄长林天官可是入道境了,在这九州天下轰雷贯耳谁人不知,何人不晓?不就办一场婚礼么?那又怎么了?再铺张也不为过!哎,要是我也有一个这样的哥哥就好了。出门一说,林季是我哥!嘿!那该多有面子!”
林春依旧面色如常,喜怒不形于色道:“各人自是各人的本事,兄长修炼有成入了道境。可我却三境未丰微末无名,不给兄长添羞增愧便好,哪来的脸皮再去四处炫耀?”
那小胖子道:“你才入门多久啊,这么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