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嫦茹被明宴看穿了心中所想,对着明宴眨眨眼睛,好歹稳住了。
“我没有。”
她下意识否认,便道:“就是觉得……你这样的人,有一天和我一块儿坐在灶台前,还帮小猫捉跳蚤,很有意思而已。”
明宴哑然。
这倒也有可能。
他看着沈嫦茹认真的样子,到底没说什么。
两个人,就这么坐在灶台前,感受着灶台的余温,低头捉跳蚤。
明宴的手指很长。
他虽然习武,手比常人粗糙些,可依旧白皙好看。
这样的手如果是放在现代的话,沈嫦茹肯定会觉得,这手是弹钢琴的。
就连捉跳蚤,他都太优雅了些。
没过多久。
小桃回来了,她大约没想到明宴也在,推门进来,就道:“姑娘,婢子拿了帕子过来,热乎着呢。”
“这小猫咱们……呀,四殿下!”
小桃惊讶了一下,很快回过神来,对着明宴服身行礼。
“嗯。”
明宴轻轻应了,对小桃伸出手。
“……”
小桃就用求助的目光看向沈嫦茹。
这,场面太惊悚啦。
沈嫦茹已经淡定了下来,主动拿了帕子,递给了明宴,就道:“真是辛苦你了。”
“无妨。”
明宴并不在意,语气淡淡的,说完以后,自顾自就给小猫擦干净。
小猫本来挺活泼的。
之前在沈嫦茹怀里的时候,还不停翻肚皮乱动呢,这会儿到了明宴手里,大约也是感受到了明宴的气势,乖乖的,一动不动。
明宴动作干脆利落。
不一会儿,还有些脏兮兮的小猫就干干净净了。
“好了。”
他把猫儿还给沈嫦茹,正要说话,外头小顺子就过来了。
“奴才回来了,殿下,咱们是不是……”
小顺子话说了一半,小桃就用手肘戳了小顺子一下,低声呲了一声。
?
小顺子莫名其妙。
都这么晚了,他送完赵都督回府,风尘仆仆赶回来,不就是为了能让四殿下早点儿回去休息么?
这小丫头,跟一只小猫似的,呲他做什么?
咦,这儿好像还真的有一只小猫!
沈嫦茹那儿,接过小猫,明宴已经站起来了,沈嫦茹看着他背影,总感觉他这样一个人,孤孤单单的。
“我送你到门口吧。”
沈嫦茹说完,将小猫放到地上,随着明宴,一起到了酒肆外。
又开始下雨了。
雨水悉悉索索,在这秋日的夜里显得格外寒凉,马车停在一边,不耐烦地撂蹄子,小顺子去拉马儿,马儿这才乖顺了许多。
“回吧,路上当心,马车今夜不必还我。小顺子也好好歇歇,明早打发人送来就是。”
沈嫦茹端然站在门口。
明宴站在门口,像是有话要说,可他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他觉得,他不说,沈嫦茹也该明白。
马车,很快消失在了夜幕里。
沈嫦茹远远看着,收回了目光,就对小桃道:“走吧,先回去。”
“是。”
小桃应了,主仆二人就准备穿过酒肆的后门,通过连廊回宅子。
刚走到一半,连廊那头,桂嬷嬷就迎了上来。
风雨里,桂嬷嬷脚步急促,沈嫦茹见了,就问道:“怎么这么着急?桂嬷嬷,发生什么事儿了?”
桂嬷嬷略微颔首示意,就道:“老奴底下的人打听到,赵四在前日曾出城,到京郊某一处庄子上。”
赵四。
沈嫦茹眨眨眼睛,想起了他。
是那个和柳氏有着深切合作,贪了她不少银子,后来被她赶走了的那个账房先生。
那人,嗜赌成性,又喜欢去烟花之地,之前有柳氏给他银子,现在断了财路,势必很快走投无路。
沈嫦茹就想……
这样的人,定然不愿过苦日子,多半要去找柳氏。
这放长线钓大鱼,都快一个月了,终于是有消息了。
“继续说。”
沈嫦茹说着,便一路回院子。
桂嬷嬷跟在沈嫦茹身侧,就道:“老奴最近是一直让人看着他的动静的,他这段时间四处借钱,都花销掉了。”
“现在外头都是他的债主,他走投无路,找了以前的关系,终于在京郊的庄子里,找到了柳氏。”
“那庄子,是沈尚书姐姐名下的。老奴好一番追寻,昨儿又派人过去打听了,这才知道,一个月前,有一个妇人住进了那庄子。”
“说是沈尚书姐姐家的远房亲戚,来京城投奔,给好好安置在里头的。”
“啧,根据那人回禀,说的是,那儿虽是庄子,里头却十分漂亮,每日都有新鲜的鸡鸭鱼送去,还有燕窝呢!”
“沈尚书这人也忒长情了,对柳氏真是……让人恶心。”
桂嬷嬷十分厌恶。
沈嫦茹也是如此。
她想了想,又问道:“后来呢?那账房先生……”
话音未落。
沈嫦茹的眉毛忽然跳了跳,耳朵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