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奋,也快乐,但那种快乐绝非简单的肾上腺素,或者荷尔蒙激发。他的满足来自于周西,那是周西,他的女孩。
陆北尧冲完澡披上浴袍走到落地窗前,拉开窗帘,外面的树木已经蒙上了一层白。
周西想跟他一起看初雪,陆北尧答应过。但一直没时间,他们忙忙碌碌。这么多年,就过去了。
陆北尧打开窗户,寒风呼啸,裹挟着雪花。他伸手出去拍了一张雪景,关上窗户拉上窗帘靠在小沙发上,打开微信把照片发过去。
等了十分钟,周西没回复。
陆北尧取了一支烟咬在唇上,打火机卷起香烟,火光闪烁。陆北尧恍惚,火光暗下去他才回神。
周西应该在睡觉吧,她一直没回信息。今晚他们会不会出去吃饭?周西不会喝酒吧?孟庭深今晚也参加了红毯,司马昭之心。
陆北尧狠狠抽了一口烟,从行李箱里翻出笔记本,打开钢笔笔帽。
金属的笔帽冰凉,扣在去发出很轻的声响。
他捏着烟弹落烟灰,重新把烟咬回去。
西西:
今天我在b市,二零一九年十一月二十四,b市下小雪。
陆北尧的笔触停住,墨水洇湿了纸张,一团黑色。他拿下烟又抽了一口,按灭扔进烟灰缸。撕掉纸张,揉成团扔进垃圾桶。
周西给他写过上千封情书,后来他们搬家丢过一部分。周西为此还哭了一次,陆北尧当时没有特别大的触动,过后想想总是遗憾。
周西写情书也是流水账,有时候她在家吃了一碗好吃的馄饨,要发表一千字感言,给陆北尧看。
或者她在路边看到一朵花,又要用很多字去描述这个花有多好看。陆北尧后来去看了,就是一棵蔫了吧唧还长了虫的蔷薇。但周西就是有那个本事,把所有的东西都写的生动活泼,充满了生命力。
这几年大家都忙,很少再提笔写东西。
陆北尧高中时期作文也是拿过奖的,竟然也不知道写什么。对比之下,周西那些情书一点都不简陋,内容殷实丰富,非常有才华了。
电话响了起来,陆北尧漫不经心的抬眼看到上面的来电。
太太。
这个名字是周西存的,周西说她存老公,陆北尧就要存太太。
陆北尧想问她为什么不存老婆,就看到她已经飞速的把备注改了。
太太就太太吧,陆太太。
陆北尧眼皮跳了下,随即心脏狂跳,跳的他有些慌。他浓密修长的睫毛动下了,垂下,在眼下拓出大片阴翳。
拿起手机接通,陆北尧尽可能让自己声线平稳,修长的手指死死抵着手机背面,“西西?没睡?”
“我在b市机场。”周西的声音落过来,软软的,似乎有些感冒,说话的时候有鼻音,“你住哪个酒店?”
大片大片的烟花在黑暗中绽放,陆北尧脑子一片空白,他起身撞翻了桌子,连忙抬手整理,“我这就过去,你找个暖的地方待着。点一杯牛奶,喝完我就到了,不要喝奶茶和咖啡,晚上会睡不着。”
“雪停了吗?”
“没有。”
“我主要是来看雪。”周西怕陆北尧多想,解释道,“雪停了,我就白来了,我在这方面一向没什么运气。”
“要下三天,这两天不会停。”
陆北尧低沉嗓音落过来,袅袅的缠着周西的耳朵。周西的耳廓有一些热,她偏了下头,把围巾拉的更高盖住脸,只露出眼睛在外面,“那好吧,我等你。”
“嗯。”
周西很冲动的做了这个决定,没有告诉助理没有告诉经纪人。她一开始退了机票,但就有点不甘心,她在热搜上搜到b市初雪。
她被秦怡送回家,换衣服订机票,飞b市,没有带任何东西。
看完雪就走。
周西买了一杯热牛奶走出温暖的机场,到落雪的广场处。寒风呼啸,雪落无声,灯光的尽头大片雪花纷纷扬扬而下。越来越密集,万年青渐渐白了头。
有人过来问她是不是旅游,要不要住宿。
周西把帽子压低,围巾往上拉,几乎眼睛埋了进去。眺望远处,一辆黑色越野车缓缓开了过来,车灯闪烁。周西抬眼看到开车的男人,戴着口罩帽子,隐隐能看到英俊的眉眼。
他们真的太熟悉了,陆北尧把脸全蒙起来,周西也能认得出来他。
周西四下打量没有人才快步过去拉开车门。
暖气扑面而来,周西冻了很久的手脚有了知觉。她拉上车门,把包放到腿上,“你住哪个酒店?”
“许明睿家。”陆北尧把充满电的暖手宝递给周西,打了一把方向,车驶出了机场,“别墅在郊区,不会有狗仔跟。”
周西抱着暖手宝,后知后觉,自己其实有些冲动。她原本打算拍完《冠军》再跟陆北尧见面,没想到会这么突然。
可能是喝了酒,上了头,就有些不受控。
周西的手上有了暖意,她转头看窗外。雪花更大片了,繁密的砸到车玻璃上,又缓缓融化,眼泪一般。
“你跟许明睿关系很好?”
“还行。”陆北尧嗓音冷沉,“合作关系,大家一起赚钱。谈不上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