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莺莺是没法子不承认吴氏是自己的亲娘的, 但她其实也压根不想认吴氏。
“我娘姓张,前儿才给我来了信,她日子好得很,哪里会给人家做下人?您怕是认错了。”
胡莺莺想到吴氏做的肮脏事儿, 也不想去与她多费口舌。
可吴氏已经走到这一步了, 只想拉住胡莺莺不松“莺莺, 虽然你不认我,可当初我”
一屋子人都在等吴氏说下去, 外头却忽然来了个人,正是萧秋水带着丫鬟以及一名年轻的女子进来了。
她一进来便同周老夫人行礼“晚辈方才在外头瞧见个女子,哭的很是可怜, 一时不忍心便带了进来,不知道冯夫人可认识?”
那女子瞧着也就十六七岁,穿一身粉色轻纱,双目饱含泪水,对着冯夫人下跪磕头“夫人,妾已经怀了冯大人的孩子, 求您饶了妾, 这孩子毕竟无辜,也是冯大人的骨血呀!”
冯夫人一愣, 整个人都呆住了“你你!”
粉衣女子哭的更惨“求夫人成全!饶了我与我腹中的孩儿!”
冯夫人站起来,踉踉跄跄的气的直发抖。
周老夫人愠怒“你是怎么回事, 故意今日来扫我的兴?”
冯夫人根本不知道这么冒出来这么个东西, 所有人都在看她, 她忍耐不住,冲出去对着粉衣女子踢了两脚“狐狸精!你竟有脸跟到这里来!看我今日不打死你!”
现场一时大乱,谁还记得吴氏?萧秋水趁机便把吴氏带走了。
等胡莺莺追出去,萧秋水已经派人把吴氏带走了。
“此事我来解决,你无需操心。”
其实胡莺莺觉得这件事与萧秋水无关,她完全不用管的,可萧秋水性子固执,早已把吴氏弄走了。
胡莺莺叹气,她知道萧秋水这人其实很聪明,果然自打那之后吴氏当真没有出现。
其实萧秋水对待吴氏根本没有花多大的功夫,她只是带吴氏去菜市口走了一圈。
圆滚滚的人头从刀下滚落,吴氏吓得面色惨白。
“京城就是如此,说错一句话做错一件事,估摸着脑袋都要掉了。你瞧着也不是不聪明的样子,应当也知道,那个冯夫人是要做什么。若是你惜命,我便给你个机会,你若是不惜命,从我这出去之后说不准哪一日便死了!”
吴氏咽了下唾沫,着实是吓到了。
“我,我怕死”
萧秋水把吴氏留在了身边,就当个负责洒扫的下人,原本吴氏以为她要把自己怎样,却发现萧秋水没有什么伤害她的意图,反倒是偶尔把她叫到跟前询问胡莺莺从前的事情。
胡莺莺小时候吴氏没怎么关注,但因为住得近,一些大事还是知道的。
“她那时候胖的厉害,没人敢娶,刘二成伤了脑子,两人便成亲了”
桩桩件件,都离奇得很,萧秋水听完便写在了本子上。
胡莺莺不放心,倒是问了萧秋水好几次吴氏在哪里,萧秋水再三保证吴氏绝对不会再出来影响她,但就是不说吴氏去了哪里。
她拿出来一只小盒子“前儿进宫陪皇上下棋,得了这一对珠子,我不怎么喜欢,你拿去做耳坠子好了。”
胡莺莺皮肤白嫩,用这个做耳坠子是很好的。
但这东西贵重,胡莺莺自然不要,萧秋水却硬是塞给了她“你我之间还客气什么呢?”
她两个如今因为萧秋水教胡莺莺看书写字,倒是真的很亲近。
萧秋水时常往刘家跑,就连刘梅花都与她十分熟悉了,刘梅花也很好学,也要跟着学习读书写字,萧秋水倒是也肯教她,只是几次下来,刘梅花总觉得哪里不对。
她跟胡莺莺说话向来都是敞开心扉的,因此私下里也说“嫂子我咋觉得萧姑娘不喜欢我?”
胡莺莺诧异“梅花你怎的这样认为?她性子或许是有些冷,但待你也算是亲近了。”
刘梅花说不出来,她就是觉得萧秋水待自己像是不大喜欢。
说完萧秋水,刘梅花又提到了冯夫人。
“连着两回被下了脸子,冯夫人记恨上你了,嫂子你可要注意,她说不准下回还找你麻烦。”
胡莺莺自然知道冯夫人多么小气,加上冯夫人与宫里的容妃是闺中密友,若是真的生了嫌隙也是不好。
原本胡莺莺打算找个时机与冯夫人把事情说开的,这阵子事情好忙,竟然也没顾上。
先是家里新开了几间铺子,虽然都有挑拣好的掌柜在管,可账簿总是要看的,一本本看下来要浪费不少时间。
另外夏氏这几日不知道怎么竟然病倒了,咳嗽起热好几日不见好转,胡莺莺担心得很,亲自在旁照顾好几日。
夏氏才好转了些,家里又收到了殿阁大学士孙大人家的帖子,邀请胡莺莺带着糕糕去吃茶。
孙大人乃朝廷一品大员,孙家门第也很是显赫,其实是有意邀请各家走动,算是从小就开始物色彼此的孩子。
胡莺莺如今也愿意像他们那样子出去多见见人,难免的,她当娘的以后也希望儿子闺女的亲事上顺遂些。
糕糕如今快要四岁,读书方面已经启蒙,虽然不是很爱下苦功,但倒是也算聪明,认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