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成为官之后并不是一种结束, 而是另一种全新的开始。
鸡才啼了一声,胡莺莺迷蒙地睁开眼就发现刘二成那边的被子都凉透了, 他不知道又是几点起来的, 这甚至比之前读书还要辛苦数倍。
没办法,他自小长在乡下, 虽说诗书上强于旁人, 因而得了京城的管制, 但若想在京城长久顺利地混下去, 还需要学习更多。
官场原本就是一种学问。
胡莺莺困得很,半睁着眼靠在枕上打哈欠, 想想自从相公做官之后两人见面的机会都少, 好几回他晚上回到家匆匆扒了几口饭便进了书房, 深夜她睡着了他才回来。
这样的日子不知道要多久?
算了想再多也没用, 胡莺莺琢磨着晚上给他之女什么夜宵。
刘二成起得早, 先要去上早朝, 再要回到自己办事的地方忙碌, 他这个职位其实属于很底层很辛劳的位置了, 这么多年来全国上下的人才都往京城挤,其实没混出头得状元都不一定给人看的上,更何况他一个六部主事。
许多人也就第一日待他还算客气,没两回便有些欺生了, 一营繁琐之事尽数交给刘二成去办。
人人都知道他没背景, 可以尽情踩踏, 何况这样的人也不敢惹怒旁人, 否则随便找个理由都能让他跌回去老家去。
负责管辖他的人是一位姓余的郎中,偶尔也会替刘二成说几句话,但大多不咸不淡,刘二成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他如今年轻,接触的事情也多,精力才会越加丰富。
怕辛苦的人做不了大事。
果然,还没几日,上朝时就出了岔子,皇上责问一件不算大的事,余郎中支支吾吾答不上来,员外郎也是有些心虚,自然是因着他们拖懒把此事交给了刘二成。
二成不慌不忙地出来禀告了此事,另外又替自己的上级解释,说此事细微,便自己私下做了没敢打扰他们,并向皇上请罪。
皇上是什么人?一眼就看出来什么情况了。
他故意斥责了二成,夸赞了余郎中,惹得起他朝臣都有些侧目,尤其是前三甲,都用一种非常同情的眼神看着刘二成。
皇上向来是个是非很正之人,竟然这般厌恶这个刘主事吗?
真可怜,太可怜了!
刘二成面色淡淡的,看不出什么表情。
皇上心里在呐喊,爱卿啊朕不能夸你啊一夸你往后你日子就不好过了!此番也算是朕给你的考研!你得扛住!
下了朝余郎中倒是不好意思了,拍拍刘二成的肩膀赞道“你小子不错,往后有事儿本官替你扛着!”
因为二成确定在京城了,刘家便琢磨起买个院子了,刘德忠与夏氏出去打听了一圈,回来之后与胡莺莺绘声绘色地描述看到的几个院子。
都还不错,夏氏办事一向牢靠,胡莺莺便都要她决定。
新院子很快买好了,花了差不多三百两,离二成办公的地方近,走路一刻钟也就到了。
原本在京城没啥熟人,刘家没打算办酒,便自个儿搬过去,一家子喝了几杯。
可有细心的同僚发现刘二成晚上回家时方向变了便多嘴问了一句,二成也不隐瞒,如实提到搬家了。
几个同僚便要上门庆贺,他想了想便也把人带回家了。
夏氏慌忙让刘德忠去买菜,买完菜回来刘德忠抱糕糕玩,夏氏与莺莺婆媳俩人整了一桌子好菜出来。
因为要照顾糕糕,夏氏很少让胡莺莺做饭了,因此这顿饭胡莺莺也就是打打下手。
夏氏生怕给儿子丢脸,菜烧得香气扑鼻,色香味俱全。
尤其是那道红烧鸡肉,吃的人胃口大开,特别下酒!
胡莺莺端着饭端过去的时候就瞧见了不对,坐在最上面的男人,约莫四十左右,留着一小撮胡须,瘦得看着有些刻薄,她心里琢磨着这应该就是二成的上司余郎中,二成是与她提过的。
余郎中见胡莺莺似乎也看了自己一眼,心里痒了起来。
他打一进这院子就瞧见了刘二成的娘子,实在不能怪他好色,这小娘子生的娇美动人,穿着寻常的衣衫却遮不住那婀娜的身姿,清纯动人的脸蛋,云鬓之下巧笑嫣然,真是可人的尤物啊!
余郎中还从未见过这般极品的女子,酒一喝多更是上头。
“刘成啊这是你娘子吧?今日辛苦小娘子了,为我们做了这样多可口的饭菜,这些饭菜当真好吃,小娘子生的貌美,手艺也这般了得嗝,这是本官的一点心意”
说着,他醉眼迷离地从腰上解下了一块玉佩递过来。
“拿着呀!”
院中原本热闹的气氛一下子静止了。
其他人都有些可怜刘二成,这个余郎中最爱□□,已经娶过两房妻子,都是从旁人手中抢来的。
如今刘二成的妻子这般貌美,又被余郎中看上,只怕是凶多吉少呀!
刘二成若是顺着他吧实在有损男人尊严,若是逆着他,这官也别想做了。
谁也不敢说话,原本都以为刘二成的娘子会吓得脸通红,或者干脆哭起来,却见胡莺莺掩唇一笑。
“余大人真会说笑,既然光临寒舍便是座上客岂有吃了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