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心口一疼, 自己也就才四十出头,竟然会有白发了?!
想来也是, 近来果实烦扰, 朝中不宁,他的确连着好些日子睡不好了。
究竟是谁如此猖狂, 敢动他的新晋举人, 皇上越想越是忧心。
原本就指望今年能从新一批考生出选拔出几个得力干将, 稍加培养, 自己也多些力量,如今看来只怕也要被人搅浑这趟水啊!
皇上闭紧眼睛, 额上冒汗, 李全吓坏了“哎哟皇上哟, 您可不能不高兴, 这白发如今又有什么?听闻近来民间颇为流行一种染发膏, 用了之后头发黑亮, 简直年轻十岁!朝中友谊好几位大人都悄悄用了的, 你若是也想用, 奴才着人去帮您寻来!”
皇上猛的睁开眼“怪不得这几日我看那起子贼眉鼠眼之徒精神了许多,原来是染了黑发?李全,你速速替朕也寻些来!”
李全办事迅速,替皇上寻来染发膏之后, 没多大会皇上便是一头黑发, 一丝白的也瞧不见, 中午高兴的还多吃了一碗饭。
见皇上高兴了, 李全小心翼翼地把自己打听到的事儿拿来当笑话供皇上取乐。
“奴才不敢擅自做主,因此细细打听了做这染发膏之人的背景,这一家子姓刘,原本在乡下种地,后来为了家里读书的儿子搬到了县城,接着又搬来京城,据说头脑灵活,做过麻辣烫的生意,又会制香,卖饺子,做染发膏”
皇上爱听民间之事,下头那些平凡的人过的越好,他就越满意自己治理的天下。
“赏,重重地赏赐下去,也算是对他们做出来染发膏的鼓励。”
李全赶紧劝道“哎哟皇上这可不能赏哟,这一家人的儿子名叫刘成,才参加了会试,若您这个时候赏赐了,实在是”
皇上挑眉“已经是举人了?那为何还要做些小生意赚钱?”
人人都知道做了举人不知道多少人会送礼过去,所受的礼物也足够在京城安家了。
李全答道“皇上,这一届举人说来有趣,刘成此人不愿意收礼,来到京城之后依旧自力更生,他两位好友也是这般,只是后来其中一个还是投靠了徐大人门下,如今也发迹了。”
这话叫皇上面色一沉,李全吓得赶紧跪下,好一会才被允许起来。
举人命案一事迟迟没能被解决,这倒是算了,京城风言风语越发严重,各种说法都有。
刘二成虽然不出门但多少也听到了些。
这一日夏氏出门买菜回来眼睛红红的。
胡莺莺赶忙接过来菜心疼地问“娘,您怎的了?”
夏氏揉揉眼睛“没啥,就是方才在街上遇着刘一伙人,说是周文杰的爹娘与妻儿,哭的真是惨呐,他娘满头白发据说是一夜之间出现的,周文杰据说才华横溢长的也是一表人材,那凶手真是个杀千刀的!”
胡莺莺也有些唏嘘,夏氏摇摇头“官府如今悬赏三十两银子,只可惜仍旧是毫无线索。”
夏氏唠叨一阵继而便去烧饭了,胡莺莺与刘二成说起来周文杰之事,他也是默然。
好一会,刘二成轻声说道“莺莺。”
他只是喊了她的名字而已,胡莺莺心里已经非常清楚了,他也想插手此事。
这回的事情有多危险谁都知道,凶手在暗,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要对你下手。
但胡莺莺更加知道,刘二成将来要走仕途,会遇见更多黑暗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会永远局限于这个小院子里呢?
“相公,你去吧。”胡莺莺沉声道。
刘二成眉眼中都是意外,莺莺竟然知道他心中所想,这也就罢了,她竟然也没有提出任何反对的说辞。
“此事安危不定,我会尽力保全自己,若是人人都不出头,只怕那人会更丧心病狂,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读了这么多年的书,也该做些有用之事。”
胡莺莺当然心疼他,但此时也是只能同意。
“旁的话我不多说,你万事当心,可有什么计划?”
刘二成低低跟她说了些自己的想法,胡莺莺心中忐忑,但还是支持的。
这一日下午刘二成就去街上了,他去了书铺子里买书,恰逢几个书生也在,刘二成情不自禁吟诗一首,惹得众人惊才绝艳。
他先前来到京城之后极少与其他人走动,如今忽然出来这般显露才华,不仅有人叹道“虽然周文杰死了,可如今瞧着刘兄才华更在他之上,说不准也要中个前三甲!”
刘二成轻笑“不敢不敢。”
这消息传得快,立即不少人都知道了刘二成之前虽然默默无闻,但实际上才华横溢,很可能代替周文杰成为佼佼者。
张海也遇到了刘二成一次,他面色凝重“刘兄,你这是何苦?那人并非是你”
刘二成抬眼看他“张兄,事已至此,你我已然走了不同的路,但这件事我还是希望你是干净的。”
张海摇头“徐大人可是当朝国丈,有他在,他的门生便可安枕无忧,要我说不如”
“张兄,打住。”
张海没再坚持,只是心中颇为惋惜,这个刘成怎的就如此不开化!
为了那一点子倔强,只怕命都要没了!
刘二成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