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莺莺随口说道:“五百两够干什么?你给我五千万两还差不多!”
五千万两?就算把郎家整个给卖了也拿不出这么多银子啊。
郎元迟眯起眼:“你这妇人倒是难缠!”
他略一思索, 知道她娘心心念念想见见这位解决了净会得女子, 与她一通修炼佛道,但因身子不好无法亲自前来,这才让自己儿子过来。
原本郎元迟觉得只是小事一桩,如今看来倒是有些麻烦呢。
他折扇往掌心一敲说道:“你自己想想, 你貌若无盐, 嫁的个夫君更是一枚无用的书生,软蛋一个!若你跟我去了京城跟了贵人,岂不比你如今的日子强了太多?莫要再不识抬举!”
胡莺莺有些生气,这个世界男的哪里来的勇气说她貌若无盐, 刘二成是无用的书生?
“抱歉,你这种胸无大志,女里女气, 身为将军之子却弱不经风,不思进取, 眼高于顶的纨绔子弟,没有资格来评判我的生活!”
郎元迟有些没反应过来, 竟然有人当着他的面来骂他?
从小到大谁不是可劲儿地夸他?
“你”郎元迟张口就要骂回去。
胡莺莺却冷笑道:“不过是仗着自己有几个臭钱罢了!何况那几个钱也并非是你的,若是没有你爹娘, 你只怕早就饿死了!你才是个无用的草包!你若是敢拿你家的地位来压我们,我便去京城告御状,到时候人人就都知道你是什么什么不中用的东西了!”
她最受不了旁人侮辱二成, 一口气爸这些话说完转身就走。
郎元迟气得把茶碗一砸:“她长得倒是美貌, 怎么嘴上这么不积德!若非我今日有事, 定要杀她全家!”
随从笑着劝慰几句,知道自家公子嘴上狠毒实则内心还是可以的。
胡莺莺自然没有领那十两银子,出来之后私下跟刘二成说那郎元迟是个如何不好的人,刘二成便领着她回家了。
两人也没把这事儿放心上,回到家夏氏便把糕糕塞给莺莺:“你看着我乖孙女,我来烧饭了。你爹去买菜好半天,我去看看怎么还不回来?”
胡莺莺接过来孩子,刘二成则是继续去看书,吓死去了一会便带着刘德忠回来了,神色也不大好,嘴里一直在数落:“咱家虽说是乡下来的,可也没比他们少个鼻子缺歌眼睛!怎么东西丢了非要搜你的身子呢!?”
刘德忠讪讪的:“都是一条街上的我也是怕伤了和气,他们想搜便搜就是了,也没什么,反正东西不是我偷的。”
夏氏恨铁不成钢地骂道:“若是我不去!你就真的被搜身了!这多丢人!东西不是咱们偷的凭什么搜身!那个老不死的东西,从前咱们在她家住着她就看不起人,今日便是故意为难你!”
见公婆这般胡莺莺自然要问是怎么了、夏氏颇为气恼,说刘德忠出门买菜遇到了之前得房东钱婆子,竟然诬陷刘德忠偷了她一个土豆,要搜身,若非夏氏过去与她争辩、刘德忠今日非要丢人不可。
“娘,事情既已过去便也不提了,这钱婆子不是什么好人,咱们离她远点就是。”
眼见着到饭点了,夏氏也不再提这一茬了,连忙去烧水煮饭,刘德忠闷闷地去烧火。
胡莺莺抱着糕糕在院子里玩,偶尔抬眼看一看书房窗户里刘二成的剪影,心中都是满足。
如今正是秋高气爽,天空蓝澄澄的,夏氏很快做好了饭,喊道:“二成!也别看书了,先出来吃饭!”
她说着就要抱走糕糕让胡莺莺先吃饭,莺莺却拉出来一张摇椅说道:“娘,咱们以后吃饭的时候就让糕糕坐摇椅上便是了,这是爹特地做的。”
还别说,那摇椅做的很好,糕糕很喜欢,坐上面笑的开心极了。
夏氏这下才有了些好脸色:“算他还有些用!”
一家子正拿起筷子,外头忽然热热闹闹,一阵喧腾声,门就被敲响了。
“举人老爷可在家?”
举人老爷这称呼对刘家人来说还实在太陌生了些,刘二成却猛地捏住了筷子。
他这些年说心中没有不甘那也是假,表面的淡定不过是遮掩心里的失落,如今终于实现了那个心愿,早已是惊涛骇浪拍打在心坎上。
胡莺莺站起来:“不会是报信的来了吧?”
外头鞭炮噼里啪啦的放了起来、有人高喊:“刘成你开门呀!你中了!中了!”
接下来,夏氏一个箭步冲上去打开门,刘二成与那送信之人说了些话,得知他是中了第十六名。
“举人老爷大喜!今年总共四千多名考生,您中了第十六名,当真了不得!恭祝举人老爷来年春闱再创佳绩呀!”
人太多了、外头几乎全县城的人都来了,吵吵嚷嚷挤来挤去,胡莺莺怕吓到糕糕,赶紧把她抱回屋子里,可一颗心还是忍不住地跳得欢快。
二成中了,真的中了,虽然是想了无数次,可这一日真的到来了,她真心觉得像是在做梦。
胡莺莺捂嘴笑了起来,怀里的糕糕竟然也咯咯笑了两声,惹得胡莺莺连着亲了她好几口。
整整一日,刘家忙的几乎翻天,徐老师亲自上门道贺,然而没说几句话就被人喊回了学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