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莺莺一怔, 半晌没反应过来,她起来穿了衣裳, 夏氏则是拿了抹布在擦屋子里的家具和桌子。
好一会, 胡莺莺洗漱好坐下来开始吃鸡蛋羹了,才咬牙切齿来一句:“人渣,死的好!”
夏氏忍不住笑了:“这人啊, 就是不能做坏事, 否则老天爷都在惩罚他呢!”
她絮絮叨叨的:“二成小时候就跟崔广志一起去镇上读书, 崔家有钱, 刘家穷,崔广志便处处欺压二成。那时候二成小啊, 不懂得反击,就处处被他压制。后来二成长大了, 脑子摔坏了,崔广志才算放过了他。你不知道, 二成还跟我提过……”
说到这里, 夏氏又觉得不妥, 赶紧住嘴。
胡莺莺扭头过去:“娘,您说啥, 二成说的啥?”
夏氏支支吾吾的:“没啥,没啥。”
她把被子叠好放到床头,胡莺莺却愈发好奇:“娘, 您说嘛, 我想知道。”
日子太无聊了, 她就想知道知道二成的事情。
胡莺莺一直撒娇,夏氏实在受不住,便笑道:“真的没啥,就是崔广志跟你定亲之后,二成提到过一句,说你这般好的女子,崔广志实在是玷污了你。”
原来是这么一句话?胡莺莺唇边漾上一丝浅浅的笑意,二成说的没错,她这么好的女子,只能嫁给刘二成!
崔广志死后,崔家便只剩了玉莲带着个儿子,玉莲几乎哭死过去。
想想原先自己还窃喜胡莺莺忽然成了个胖子,让她得以嫁给崔家的崔广志,崔家有钱,崔广志读书又好,可到头来,自己什么都没有落到。
反观胡莺莺,如今刘二成风风光光,刘家起了新房子,崔家却成了这幅样子。
人人都道,只怕是玉莲克得崔家成了这般。
提到人的福气,又有人说到胡莺莺。
“胡莺莺定然是个有福气的,否则刘家怎会如此顺风顺水?怪道夏氏如此疼她,是我我也疼!”
“啧啧,玉莲跟胡莺莺没法比,这崔广志也是瞎了眼娶了玉莲,若是他娶胡莺莺,肯定不会死。”
玉莲跪在棺材旁边,披麻戴孝,一脸木然。
她很绝望,听到这些话已经没了感觉。
那些吊唁的人说着说着又看向吴氏:“哎哟,说起来胡莺莺是你生的,怎的没给你带来什么福气啊?反倒是你家屋子都没了,胡奎也不知所踪!”
吴氏磨磨牙:“你们少他娘的看我笑话!”
几个妇人低声哄笑:“吴氏啊,这怎么叫我们看你笑话?你看看,你跟崔广志是一样的,都把福气往外推……”
吴氏心里一凛,赶紧说道:“你们瞎说啥?崔广志不是玉莲克死的,他是胡莺莺害死的!”
这话一出,其他人都吓到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刘春家的说道:“你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我乱说啥了?昨儿我亲眼瞧见崔广志跟胡莺莺在村西头去田里的那条路上拉拉扯扯,两人没羞没臊的,大半夜的,孤男寡女在那是干啥?今儿崔广志就死了,不是胡莺莺害的是谁害的啊?”
其他人还没有说话,玉莲忽然抬头,站起来踉踉跄跄地抓住吴氏的手:“你说是胡莺莺害死的我相公?你跟我一道去!我们去找胡莺莺对质!”
吴氏也怕惹事,闭嘴说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说!”
可玉莲哪里会饶了她,如今相公婆婆都死了,她背负着不祥的名头,只想感激洗清罪名,死死地拉着吴氏去刘家。
夏氏一见他们,立即回头抄起一把刀:“干啥?滚出去!”
玉莲浑身颤抖:“喊胡莺莺出来!她害死了我相公!喊她出来!”
胡莺莺正在窗下做小鞋子,是给肚子里的娃娃做的,她打算在鞋面上绣一只小金鱼,不知道为什么,胡莺莺觉得这孩子肯定是个顶漂亮的小姑娘。
回头等二成回来了,让二成给孩子起个名字。
听到外头吵吵嚷嚷的,胡莺莺起身去瞧了瞧,这一瞧便看到了披麻戴孝张牙舞爪的玉莲。
夏氏正奋力地与一群人对抗,吴氏看着刘家干净敞亮的大院子,内心的嫉妒简直着了火。
“吴氏!你说你亲眼瞧见我儿媳妇跟崔广志在外头?放你娘的狗臭屁!我儿媳妇那日根本没出屋!”
而吴氏憋着一股气,恼羞成怒说道:“我就是瞧见了!胡莺莺与崔广志大半夜在外头拉拉扯扯,亲亲我我,崔广志满嘴里都是小心肝小宝贝的!”
玉莲坐地上就哭:“相公啊!你死的冤枉啊!”
村里其他人也都有些气愤。
“胡莺莺,你真的与崔广志勾搭了?吴氏可是你亲娘,若非是事实,不会这样污蔑你!”
“哎呀,玉莲可真可怜呀,现在孤儿寡母的,都是胡莺莺害的!”
村里人七嘴八舌,胡莺莺听的直想笑,这些人是多可笑啊,一会一副嘴脸。
夏氏气的差点挥刀上去,胡莺莺走过来拦住她,声音冰冷。
“你们这些人!一个个满嘴的正义!实际上都是个什么肮脏的东西?吴氏是我亲娘?是个什么样子的亲娘,谁人不知?把我生下来就要丢弃,一个壕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