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时节,雨总是来的猝不及防,臧山带着伤迷迷糊糊逃进了一片小村庄,发作的药效减少了伤口的疼痛,但也让他浑身滚烫,饶是倾盆大雨也不能浇灭那愈发汹涌的燥热。
他知道自己中了什么药,打算寻一僻静之地的河流把自己扔进去泡上一夜。
可大雨磅礴,又已是深夜,根本看不清眼前的路,只凭着感觉跌跌撞撞。
最后,闯进了一方小院。
小院破旧,似是无人居住,他进去后才感受到活人的气息,还有一股熟悉的香味。
后来的事,他记不大清。
只隐约记起有一位姑娘开了门,隔着大雨又加上意识模糊他看不清她的样貌。
但他那时尚有一丝理智,知道自己不能留在此处,可最终,他却还是没能走出院子。
因为那姑娘拦住了他。
熟悉的味道愈发浓郁,将他所有的理智吞噬。
他总觉得那是属于是他心爱之人的香味。
再后来一切便一发不可收拾。
药效太烈他无法控制,下药的人本就是想他死在这无法解脱的浴火里。
这种程度的烈药,唯有女子可解。
他若真寻了河流泡一夜,第二日也只能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屋里陈设简陋,唯有一张木床尚能入眼。
纱帐落下,娇吟声中还有木床发出的咯吱声,这是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抵抗的。
而不知何时,臧山的双眼被蒙住,他连对方是什么模样他都不知道。
只在那单薄的右肩摸到了一处伤疤。
外头大雨依旧,屋子里却是撩人的香艳。
侍卫自小习武,体力本非常人可比,加上烈药作祟,只凭着身体的本能动作,怜惜二字无从说起。
姑娘哭泣着求饶的声音,让外头的侍女跟着落了泪。
主子何等的尊贵,竟没想有朝一日会遭这罪。
不知过了多久,屋里屋外才终得平静。
大雨骤停,外头刮着冷风,侍女仍旧寸步不离的守在门外,整整一夜。
直到天边泛了鱼白,里头传来姑娘微弱的唤声,侍女才轻轻推开门。
屋子里是一片狼藉,有姑娘破碎的衣裳,有侍卫散落的腰带,还有,不少干涸的血。
那是从侍卫伤口渗出来的。
而最让人心惊的,是断了一只腿的木床。
侍女眼里泛起泪花,心揪着疼。
她千娇万宠的殿下,怎偏要受这等罪,早知如此,她必不会任由殿下在此宿一晚。
若不是那突如其来的大雨,她们也不至于困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