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普安寺手谈一夜,而如今再结合殿下所说,他哪里还能想不明白。
“孽女!”
秦太傅胸腔微微起伏,显然是气的不轻。
“尚书府已不打算追究,此事便不必再提,但此等害人之心,却让孤甚是心寒。”
贺北城漫不经心道:“佛家普度众生,或能洗涤心灵,养气清心。”
秦安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重重磕了一头:“臣领旨,谢殿下大恩。”
贺北城瞥了眼瘫软在地的秦霜婷,皱了皱眉,出殿前撂下一句:“三月后,再回来吧。”
秦安忙又道:“谢殿下。”
太子走后,秦安才狠狠瞪向秦霜婷,强忍了许久,才挤出两个字:“回府!”
秦霜婷一声不吭的起身,跟在秦安身后出了东宫。
她知道,这般处置已是极轻了。
-
玉坤宫。
皇后皱眉盯着苏梓芸:“你再说一遍。”
苏梓芸跪着匍匐在地,平静的重复了刚刚的话:“回娘娘,臣女不愿入东宫。”
祈福刚结束,她便换了衣裳急匆匆进宫,生怕圣旨会先她一步到达苏府。
一旦旨意下达,就绝无更改的余地。
皇后凝眉,脸色肉眼可见的冷了下来。
许嬷嬷在一旁急得不行,这苏二小姐一向是个识大体的,怎今儿个这般莽撞。
“说说你的理由。”
皇后语气冰冷道:“你只有一次机会。”
苏梓芸:“是。”
半刻钟后,皇后眼里已是一片冰凉,就连许嬷嬷都惊愕不已。
苏梓芸知道,不论什么理由,都没有实话更能让皇后信服,所以她从一开始便没准备隐瞒。
“你说的,确认属实。”
苏梓芸不卑不亢道:“回娘娘,臣女句句属实。”
“砰!”皇后一巴掌拍在旁边的桌案,愠怒道:“简直无法无天!”
许嬷嬷忙上前安抚:“娘娘消消气,您别气坏了身子。”
饶是她也没想到,天子脚下竟会出如此恶劣之事。
“娘娘,虽说臣女完好无损,但毕竟已与旁人有了肌肤之亲,着实担不得太子妃之位。”
苏梓芸镇定道。
皇后看向苏梓芸,面上再无刚刚的冰冷,她起身上前将她扶起来,叹了口气:“孩子,委屈你了。”
苏梓芸垂首:“谢娘娘体恤。”
皇后拍了拍她的手,又道:“你放心,此事本宫必定暗中彻查,定不让你白白受了这委屈。”
苏梓芸抿了抿唇,自皇后手中抽出手又跪倒在地:“请娘娘责罚。”
皇后一愣:“你这是做什么。”
“回娘娘,臣女昨日做错了事,还请娘娘责罚。”
苏梓芸双手贴着地面,埋下头道。
皇后眼神一暗,昨日做错了事?昨日她在百花节,能做什么错事。
恰此时,许嬷嬷像是想起了什么,稍作犹豫后靠近皇后耳边道:“娘娘,秦太傅一大早便带着秦大小姐去了东宫,眼下还没出来。”
皇后看了她一眼,心中一惊。
莫非,她所说的错事,是昨日秦霜婷琴弦一事……
若真如此,她为何这么做。
难道……皇后眼神一冷。
害苏梓芸的幕后指使者是秦霜婷!
怪不得,秦太傅一大早就带着秦霜婷进了东宫,原来是去请罪的。
至于为何是去东宫,恐怕还和昨日秦霜婷那身蓝色衣袍有关。
理清了来龙去脉,皇后压下心中的思绪,弯腰将苏梓芸扶起来,温声道:“既然已处理妥当了,日后便无需再提。”
百花节的事哪里是苏梓芸能做到的,分明是太子在背后助力。
苏梓芸知道皇后这是在保护她的名声,遂感激道:“谢娘娘。”
解决了太子妃一事,苏梓芸也松了口气。
只刚踏出玉坤宫,便迎面撞上了秦霜婷。
两人盈盈而立,视线胶着。
一人满目愤恨与不甘,一人平静而淡然,胜负显而易见。
苏梓芸先动了身,路过秦霜婷身边时,她稍作停留,侧目轻笑道。
“害人终害己,秦大小姐保重。”
她一向淡泊名利,不愿招惹是非,但并不代表她会对害她的人心慈手软。
秦霜婷脸色一沉,她果然知道是她做的。
所以百花节一事,她苏梓芸又参与了多少。
玉坤宫的宫门就是在这个时候关上的。
秦霜婷一惊,还不待开口,便见许嬷嬷立在宫门后,与往日见到她的热切不同,极其淡漠道:“娘娘已经歇下,秦大小姐请回吧。”
苏梓芸听见身后的动静,唇角微微上扬。
人这一生,做的坏事多了,终究会有报应的,或许,她秦霜婷十年前犯的因果,报应也该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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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珠,你让我出去走走。”
唐娇娇趴在床上,鼓着腮与屏珠对峙。
屏珠恭敬站在床前,立场非常坚定:“主子,您的伤还没愈合,不适合行走。”
“可我昨日还去百花节了。”
屏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