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禹带来的是瓶果酿, 傅慧打开,倒了些在毛巾上递给方禹。
方禹将东子伤口处的裤子撕开,接过打湿的毛巾, 轻轻地擦去他伤口周边的血迹,然后拿过酒瓶直接顷倒了些在伤口上。
东子疼得一边吸溜着嘴, 一边反复地问道:“这样就行了吗?真的没事吗?灵兽嘴里那么多病毒,这酒管用吗……”
“你够了!”傅慧板了小脸, “一个大男人, 啐啐念的, 念个不停,你不嫌丢人, 我还嫌听得烦呢。”
“都跟你说了,飞龙修的是功德口里没病毒,你还一直叽歪什么?说!”傅慧喝道:“你听谁说的, 灵兽口里有病毒?”
“我……”他忍不住按了按额头, “我,我也不知道,本能的就觉着……”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好可怕!”
傅慧拧了拧眉,“方禹, 你扶他在床上坐下。”
方禹收了果酿、毛巾,扶着东子在飞龙、松鼠的床上坐了下来。
傅慧抬手覆在了东子额上,东子吓得猛然往后一仰, 傅慧瞪他:“别动!还不把头伸过来。”
东子觑了眼方禹,又看了眼老爷子,喃喃地拄着床往后退了退,“这,这样不,不好吧。”不知为何,这一刻,他心里莫明地对傅慧产生了畏惧.
傅慧耐心用尽,左手扯着他衬衣的领子,一把将人拽了到眼前,东子下意识地手舞脚蹬地拼命挣扎了起来。
方禹眼急手快,一手刀砍在他颈后,将人劈晕。
傅慧松手将他放平,抬手覆在了他头上,巫里一点点探进大脑,半晌收了回来,“他大脑受过伤,还有一段记忆被人封了,不过封得不是太彻底。”
老爷子:“能解封吗?”
“现在不能。”傅慧道:“要想解封必须先把大脑的伤医好,不然,大量的、带有刺激性的记忆涌出,我怕会伤到他的脑神经,把他弄成痴呆的傻子。”
方禹:“脑袋上的伤好治吗?”
傅慧摇摇头,“我没医过,不敢保证。”大脑不比其他,稍不注意,就会伤到神经纤维。
“等旅行回来,”老爷子道:“让关维给他看看。”
“医生快点,快点,”说话间,林援军扯着名男子闯了进来,“那,在那躺着呢。东子,东子,”他松开男子,扑过去摇了摇对方,“你怎么样?我把医生找来了。”
男子弹了弹下衣服上被他抓皱的折痕,隐有不耐道,“行了,边去,让我看看。”
跟在后面的列车长,歉然地冲老爷子点点头:“林同学说他同伴被灵兽飞龙咬伤了,我们过来看看,这是我朋友萧铭,他是名外科医生。”
老爷子冲两人点点头。
方禹牵着傅慧退开,包间不大,陡然间挤进了这么多人,傅慧有些烦躁地拧了拧眉。
萧铭鼻翼轻动,“用酒了,还是极品的悟空牌果酿,真奢侈!”
说罢,他俯身翻了翻东子的眼睑,又拨了拨他被飞龙咬伤的那块皮肉,“看颜色不像是感染了病毒,不过,我也是第一次见被灵兽咬伤的患者,没有参考数据,所以不敢乱下结论。这样吧,我割片皮肉,采集点血样带回去化验看看,至于伤口,等会儿我先帮他简单地包扎一下。”
“不用了。”方禹上前扣住他拿刀的手,“你也说了我们给他用了顶级的悟空果酿,你能轻轻一嗅就能闻出来,想必也知道它的功效。”能改善身体素质的果酿,又怎么打不败小小的病毒,更何况飞龙口中并不含毒素病菌。
萧铭挣了挣,竟然没能在第一时间内挣开方禹的钳制,他不由得正眼打量起眼前跟他同高的少年。
四目相对,待看清男孩眼中的深色,萧铭心头一凛,放弃了挣扎。
方禹松开手,“还请萧医生帮他包扎一下。”
萧铭打开随身带着的医药箱,拿出止血粉、消炎药,给东子一一上过,缠上绷带,然后飞快地打了个结,“我就在XX车厢,目的地魔都,有什么问题可以过来叫我。”
方禹点点头,拿了一元钱递过去。
萧铭一怔,没接。
方禹:“医药费。”
萧铭:“……多了。”
傅慧纤长的眉睫毛闪了下,五年前,她给了关维四张药方,生机丸、养生丸、止血粉、消炎药。
这四种药,因为需要的珍稀药材太多,不易大量制作,关维经过改良,由化学物品代替了珍贵药材,诞生了二代、三代。
这么制出来的药,药效虽然大打折扣,普及性却很广,自然谈不上贵。
可萧铭刚才给东子用的止血粉、消炎药却是来自军中,因为傅慧的坚持,军中的药一直没被替换,用的是最初的配方。
所以这样的药不但贵得离谱,而且从不对外售卖。
方禹从善如流地将一元换成了五毛,萧铭伸手接过,背起药箱。
“哎,等等,”林援军叫道:“萧医生你确定东子没事吗?他还晕着呢。”
“看你手中的茧子,应该参加过军营急训。”萧铭神色淡淡的道:“一个手刀劈晕的人,还需要我急救吗?”
林援军脸一红,瞪向方禹,“你把他打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