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易送走宋长期和老爷子, 抬腕看了看表,十二点四十七分46秒,时间已过, 风雪已至。他大步回到住院部,心急如焚地问警戒的小战士,“有看到飞机降落吗?小麒回来了吗?”
小战士刚要摇头,突听楼上传来一阵骚乱,忙持枪跑了过去。
赵易一愣, 拔出腰后的枪,紧追而上。
“爸, ”赵麒兴奋地看着自家老爹, “我拿到了, 爷爷有救了。”
“真, 真的?”赵易有种梦里的虚幻感。
听到消息赶来的关维扑到赵麒面前, 扯着他的衣服, 拽着就走,“快, 跟我来。”
“啊, ”赵麒从不知道惯常一派儒雅风范的关大夫,力气会这么大, 他踉跄着跟了两步,才后知后觉地松开手里的郑庆国,回头对赵易道:“爸,郑庆国和王林手里的飞行员有问题, 他们想要我们的命,事败后又启动了定时zha/弹……”
不顾身后的哗然,关维一路拽着赵麒到了自己的医药室,回身“啪嗒”落了锁,“好了,灯笼果果子呢,快拿出来。”
赵麒不敢怠慢,扒开自己的军大衣,掏出衬衣在桌子上小心打开,双目期待道:“您看。”
关维攥了攥颤抖的指尖,方捻起一颗,轻轻嗅了嗅,又打开图解仔细地对照了一番,半晌长吐一口气,“是它。”
“不对啊,”赵麒扶着下巴,总觉得味道不对,他记得自己在飞机上第一次闻到时,分明是百花的香味裹着清淡的果香,为何这三颗只有果香,没有花香了呢?想着,他掏出了用手绢包着的第一颗果子。
关维正纳闷哪里不对呢,余光扫过见他还私藏了一颗,顿时一把将果子抢到手里,大怒地一掌一掌拍着他的头喝骂道:“靠,还跟老子藏了一颗,防谁呢,一点也不实诚,老赵怎么有你这样的孙子,丢死人了。”
“还有没有,”关维想到什么,放过赵麒可怜兮兮的头,改扯他的大衣,“都在哪呢,快,给老子全掏出来,听到没有,”眼见摸了一遍没找到,关维火气上来,又打道,“听到没有,快点全部拿出来!”
“没有了,没有了,”关医生年龄大了,又是自家爷爷的主治医生,赵麒不敢跟他硬碰硬,只得一边小心地躲着他的铁砂掌,一边叫道:“真的没有了,傅叔就给我了这么多,不是说一株灯笼果上只结两个果子吗,傅叔能找到一株就不错了,找到两株那真是万幸,您老人家还要奢求多少?”
“呸,谁说一株就只结两个果子了?”
“您给我们的图解,就是这么说的啊!”
关维老脸一红,“变异的灯笼果几百年不出一株呢,我想着……想着能找到一株普通的就不错了。”
“您是说,”赵麒惊得放弃了挣扎,“我们拿回的是变异的灯笼果果子?”
“这……,”关维放开赵麒,将手里夺下的这颗与桌上的三颗仔细地对比了下,方肯定答道:“是变异的灯笼果果子,因为它们四颗出自同一株灯笼果。普通的灯笼果三年一开花,五年一结果,结果只结两颗果子。”
“变异的果子能入药吗?”这才是赵麒关心的,他不管什么奇特不奇特,变异不变异,他只想知道拿回来的果子能不能救醒爷爷。
“能的,效果更好。”说着关维抱起果子,拿起图解朝里面的小屋走去,走了一半方似想到什么,将东西小心地放下,打开门将赵麒推了出去,“快滚吧,别妨碍我配药。”
“那,那要多长时间?”赵麒扒着门缝问道。
关维沉吟了下,“要是普通的果子,药效融合肯定低于五个小时,现在吗?说实话,我也不确定,不过想来要么快,要么更慢。”
赵麒:“……”
“小麒,”赵易让人卸了郑庆国和飞行员的下巴手脚,将人关进一间单人病房里,派人和王林一起守着,疾步跑着赶了过来,“关老怎么说?”
赵麒抹了把脸,“关医生说我带回来的是变异灯笼果的果子,药效是更好了,可是制药时间不敢保证。”
赵易心下一突,良久对儿子扯了个难看的笑,“我们要相信你爷爷,他那么有毅力,一定能挺过来的。”早几年,关老就说父亲活不过两年,一步步老爷子还不是咬牙挺到了今天,这一次,一定也不例外。
“爹,”见后座上的老爷子还在扭头望着医院出神,宋长期安慰道:“您坐了几天的火车,先回去休息一宿解解乏,明天我们再来看望赵老。”
老爷子抹了把脸,发出了沉痛的叹息,这会儿,他后悔了,他后悔不带福宝来了,若是福宝在,依她的福运,老首长他……他还有一线生机吧。
“那个,”宋长期犹豫着,不知现在该不该讲。
“什么事?”
罢了,就算他现在不说,等会儿回到家,说不定弟弟的电话就该打来了,隐瞒只会让他在老爷子心里罪加一等,“二弟家的傅慧,追着您来了,到现在还没有找……”
“什么叫追着我来了?”老爷子双目一阵急缩,一颗心慌张地无处安放,不会是自己想的那般吧,“你的意思是,她一个人偷着从青山县追来京市了?”
顶着老爷子噬人的目光,宋长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