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 蒋兰取了只风干的野鸡, 想了下切了半只, 用油纸裹着系了麻绳,方便拎拿。
老爷子正带着福宝,在葡萄架下看他带回来的花盆, 视线扫过蒋兰手上的纸包, 多吩咐了一句:“苹果, 给孩子带上两。”
点了点花盆上的泥, 老爷子打发孙女,端点水来洗。
傅慧听话地端了盆, 向水缸走去。
一旁的马小丫见状,忙跑上前, 拿起缸旁的水瓢, 踮着脚尖帮着舀水。
老爷子收回望向两人的视线, 摸着烟杆摩挲了下, “你不是说多出的捞面, 原是给宋子莲、宋士兵吃的吗,那就将剩下的一分为二, 给他们送去。另外,再拿七个苹果给宋子莲,让她把上午福宝欠的账还了。”
老爷子这么一说, 蒋兰立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送东西是假, 过去敲打才是真。
宋子莲才多大啊, 跟福宝同岁。
看福宝就知道了,心里眼里就惦记那点肉了,哪来那么多心眼,行事还一套一套的,要说这背后没人教,谁信。
“那你看我是大闹一场呢,还是就跟他们两家说说,警告一番?”
“闹吧。等会儿,我去找宋长明开介绍信。”
“山里的作物,没个十天半月的收不完,咱每天不在家,现在大家都忙着秋收,没人注意,时间长了不是事。”
“正好趁这个机会,咱搬进山里。”
“另外,”老爷子又道:“送马小丫回去,你看看她家的情况。”
“爹,你这是?”
“秋收后村里不是建学校吗,咱家福宝上学得有个玩伴。”被人欺负了,还能有个帮手,“你过去,多看看她父母的人品。”虽然都在一个村子里住着吧,马小丫这家人,老爷子和蒋兰,还真没什么印象。
他们家找玩伴,是准备担负起人家的学费、穿用的,可不能养个白眼狼在福宝身边,“这个不急,我们慢慢考察。”宁缺毋滥。
蒋兰挎着蓝子,带着马小丫走了。
老爷子带着傅慧洗了花盆,挖土给人参种上,浇了水。
哄着孙女睡了,他方小心地掩了门,朝村中走去。
都走到半路了,老爷子想想不放心,又回去把七彩锦鸡从鸡笼里抱出来,放到傅慧门口。也不管他听懂听不懂,细细交待了一番,锁了大门,才背着手去了宋长明家。
“哥,”蒋兰走后,马小丫在自家屋后的,自留地里找到了宋北,将手里的小半个苹果递了过去,“你尝尝,蒋婶拿来的。总共两个,我切了一个,这是你的。”
“小弟呢?”
马小丫朝后指了指,自留地的边沿,站了个三头身的娃娃,双手抱着大半个苹果,啃得脸上满是汁水。
见兄姐望过去,咧嘴笑得眉眼弯弯。
宋北走到一旁的水桶前,撩水洗了洗手,接过苹果,一掰为二,将其中的一块放在马小丫手里。
“我不要,我……”
“吃吧。”看小弟的那块大小,就知道了小妹没舍得吃。
马小丫笑了下,咬了一小口含在嘴里,细细地品了起来,“在蒋婶家,我吃了白面条红烧肉,一开始不舍得吃……”
苹果吃完,宋北拿起水瓢,一边听着妹妹说九房的饭食,说福宝,一边给刚种下的萝卜浇水。
“哥,三年前骑着白狼,救了你我的娃娃,真的是福宝对吗?”
“你不是见过福宝了吗?是不是心里没数。”
“……要不是身上还留着疤,总感觉那天……就像做了一场梦……”
当天晚上,老爷子和蒋兰收拾了吃的、用的,让白瑾和他的手下帮着运到山里。
家里,给宋启海留了封信。
第二天一早,一家三口就出了村,在村人的注视下朝县里去了。
半路上,却是转身入了山林,与早等在那里的白瑾他们汇合,去了山谷。
雨布没到,剩余的稻谷和高梁收了没处放,只能先滞后几日。
其他的倒是可以先收,如散落在谷里的鸡鸭鸟雀蛋,水里的莲蓬、芡实。
鸡鸭鸟雀蛋捡来,老爷子在山谷外,由小狼带着找了些石灰,回来后割了些稻杆切碎,和黄泥一起拌好,拿着鸡鸭鸟雀蛋往里面一滚,只待静放月余,变成变蛋,熬粥、凉拌来吃。
莲蓬、芡实收了,晾在洞前的平台上晒了两天,就全干了。
老爷子割了芦苇、蒲草,编了些长席。
席子晾干,拿麻绳一圈便成了圆桶,往山洞里一放,下面垫上蒋兰用稻草编的垫子。
然后,把莲蓬、芡实分别往两个圆桶里一倒,再写上名字往席子的外面一挂。日后,就是洞里收摘的东西多了,找起来也好找。
到了约定取雨布的日子,老爷子给自己画了妆,变了装束,由白瑾带着下了山。
雨布取来,铺在圈起的一个个桶席里,谷地迎来了真正意义上的大丰收。
白瑾带来了狼群,悟空带来了猴群,再加上十几头负重的野猪,和二十多头梅花鹿。
一时之间,整个谷地都热闹了起来,动物们也不管什么天敌不天敌了,和平共处,通力合作,你递我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