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自有安排,不必你多言!”上官今安怒道。
便是上官鸢也不由皱了皱眉。
但上官今安情绪实在太不好,上官鸢便也没再多说,干脆的行礼告退了。
等在后宫门口的众臣翘首以盼却只能看到上官鸢自己的身影,自是大失所望。
上官鸢露出些为难的神色,也没说什么,只站在那里轻轻叹了口气。
片刻后,她无奈道:“诸位大人……不若还是先回去吧。”
“皇上……北戎使臣将至,皇上他……”一人不敢置信的问道。
上官鸢抿唇没有说话。
有臣子不安起来,非得要冲进后宫要当面去问皇上。
上官鸢自不会阻拦,她还选了几个最激进的,自己作保带着他们进了后宫,又到了长乐宫外。
上官今安不胜其烦,为了让吵闹声平息只得出来见人。
但他情绪竟比刚刚还差了很多,才被问了一句便怒斥道:“怎么朕连休息一日的权利都没有吗?朕想休息一下而已,只三日而已,难道朕休息三日,大盛就要亡国了吗!”
“求皇上慎言!”所有臣子和宫人被惊的跪下。
上官鸢却是目光一变,沉沉看着上官今安。
便是口无遮拦,也决计不该说出这样的话!
“朕要休息,这两日不要来烦朕了,有事便问长公主。”上官今安最后丢下这一句,便转身回去了。
几个臣子不由看向上官鸢,上官鸢便配合着露出有些尴尬又无奈的表情。
她决计不肯率先开口的。
毕竟,此时她像是被上官今安推卸了责任,也可以说是占了便宜,若表现的太过急切,总归不好。
便是被臣子问道,也只能虚伪的推拒:“皇兄开玩笑吧,本宫哪里知道这些呢。”
但如今之计,皇家出人,只能由上官鸢出面了。
上官今阳还在慈宁宫养伤,楚太后位份再高她不是上官家的人。
其余藩王早就就藩,不在京城,倒是还有两个年纪较小又很腼腆的公主嫁在了京中,但却是连书都没读过的。
实在无奈,上官鸢似乎成了唯一的选择。
她也深谙此道,拒绝三次之后,到底无奈:“那好吧,只是本宫实在不精此道,还望诸位大人相助一二。”
众人均松一口气,自然纷纷应是。
好歹有皇家人出面,不管怎么样,对外不算太过怠慢。
事情定下的比上官鸢想象中还要顺利,不过大概也是因为这半年都是上官鸢批折子,已经潜移默化让朝臣接受了长公主涉政之事。
用完午膳后,上官鸢在大明宫休息了一会儿,在临近傍晚时才终于迎来北戎使臣。
人是叶随云送进宫的,进来后,叶随云便握着刀柄直接站在了上官鸢的身后,一张俊脸淡漠没有情绪的看向众人。
完全的保护姿态。
上官鸢坐在龙椅前的椅子上,和善的对北戎使臣点点头:“请起。”
“尊敬的大盛长公主,请容许我代表北戎,向大盛献上北戎的衷心。”
来人很是懂事,废话也不多,直接便将北戎送上的牛羊马匹数量讲出。
这些自然是已经谈过的东西,如今再拿到明面上来才好看些。
上官鸢含笑微微颔首:“北戎的衷心,本宫感受到了。”
“这一路便听说长公主风姿不凡,今日一见,才知道听途说不可信。”那使臣单手放在胸前,微微行了一礼,“长公主之仪,令人望而生畏。”
上官鸢笑起来,一旁有朝臣说道:“臣听说在北戎,亦有女子当政。”
他用的“亦”字,上官鸢眸光一动,向那人看去。
北戎使臣应道:“正是,我们的先王便是如今大王的母亲。”
他说话语调还是有些奇怪,但意思也表达的很明白。
上官鸢便是早知此事,但这种事情,在这种时候提出,本身就是一种信号。
她微笑颔首:“北戎风俗与中原略有不同。”
“但能者居之的道理,放在哪里都是一样的。”又是那朝臣应道。
上官鸢再看过去,是一张陌生却年轻的面孔。
她细想片刻才记起,正是今年春闱的状元苏秦。
苏秦不闪不避对上上官鸢的目光,然后微微垂眸以示尊敬。
所以他也没看见,站在长公主身后的叶督主上前半步,阻断了上官鸢的视线,还给了她一个微冷的眼神。
上官鸢挑了挑眉,又笑起。
宫宴已经备好,众人移步花萼楼,路上的时候,苏秦也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正好跟在了上官鸢身后。
面容清秀俊朗的状元郎微微弯腰,提醒上官鸢道:“长公主小心脚下。”
“多谢苏大人。”上官鸢笑应道。
叶随云的目光便又这般冷冷的落了过来。
宴后,北戎使臣再次向上官鸢表达了臣服之意,而众朝臣亦齐齐弯腰恭贺大盛北方强敌再减一个。
不得不说,这般万人俯首的场面,实在是容易让人上瘾。
这一晚上官鸢压抑的辛苦,始终保持一个矜持的淡淡的笑,实在不方便表露真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