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记得就丢在这儿了,真的!千真万确!”
小弟近乎哀求地嚷嚷道,可韩英浩满脸愠怒,守在臭气哄哄的垃圾桶前,强忍恶心在地上的垃圾里翻找着什么。
他气得胃病都快犯了,本以为沈不欲和宋染就是两个没什么势力的年轻人,可没想到居然碰到了铁板!
而且那个叫沈不欲的居然还敢当众羞辱自己……
韩兴在成为人事局局长之前,在政府任高官,自打韩英浩出生起,就没让他受过半点委屈!
现在倒好,又是给外地佬扶酒瓶,还得装孙子找短刀。
“甘霖娘!”
韩英浩一脚踢在绿毛的腿上,干脆把外套扯下来。
“找!都给我找!今天找不到,谁都别想睡觉!”
他正发着飙,就感到一股视线从背后传来。
转头看去,是一个穿着运动服、锅盖头的青年,一副书呆子的样子,死鱼眼里满是颓废,像是没睡醒。
“那个……”
对方开了口,可韩英浩根本没心思搭理他:“滚蛋!别来烦老子!不然把你狗腿打断!”
赵无溪顿了顿,只好转身离开。
他叹了口气,拍了拍藏在运动服里的短刀——
看来他们不是失主,真是的,到底是谁把刀乱丢啊,先不说伤到人怎么办,弄坏花花草草也是不好的啊。
一边想着,赵无溪就回了家。
说是家,其实就是一座70平米的小房子,离市中心不远,通着电。
里面
各种家具也算齐全,客厅的书桌上还有一台用来办公的笔记本电脑。
赵无溪随手把短刀放在办公桌上,目光顺着墙角游离,最终落在卫生间门口的一滩红色痕迹上。
血?
他探探头,发现原本躺在卧室里的女人不见了。
“醒了?”
他试探着问道,可没有得到任何答复,只是听到卫生间里传来微弱的脚步声。
不会出什么事吧?这姑娘昏迷了一整天,什么都没吃,还受了伤,该不会死在卫生间里吧?
那自己跳进爱琴海都洗不清啊!
“我进来喽。”
说着,赵无溪打开了门,门缝一开,当即就愣住了。
镜上半身赤裸,洁白的脊背像是铺着银雪的山腰,但胸前确实一片血肉模糊。
大片大片的血迹淌进洗手池里,还能看到一些碎肉和黑色的碎片。
洗手台上还放着酒精、针、一些线头、剪刀,和许多似乎在哪里见过的绷带。
赵无溪眯着眼,看了一眼消失不见的窗帘,再看看那些绷带,叹了口气:“你早说啊。”
镜警惕地盯着他,双手还在缝合胸前的伤口。
可赵无溪像是什么都没看到,径直走向她。
“咔哒”。
一声脆响,镜举起了手枪,枪口直指赵无溪的眉心!
可赵无溪还是视若无睹地走过去,伸手打开了壁橱,拿出了里面的药箱。
“止血钳、绷带、一次性缝合线、破伤风针,哦,还有麻醉药,不过是
局麻。”
赵无溪如数家珍,一一放在洗手台上,目光不留痕迹地从镜的身前掠过,随后装作没事人一样走出了洗手间:“记得把地擦干净。”
关上门,他偷偷抹了一把鼻子,确认没有鼻血流出来——
好大。
他甩甩头,转身去做饭。
半个小时后,镜脸色苍白地从卫生间走了出来,浑身都是血污。
赵无溪瞥了她一眼,扬声道:“处理好了?吃饭吧,有什么事吃完饭再说。不知道你的饮食习惯,整了点肠粉和生腌,还有几片吐司,那边有苹果酱,不过是我从别人家偷……借的,不知道有没有坏,你……”
话还没说完,镜却大惊失色地举起了枪口,再次对准了赵无溪的脑袋。
赵无溪挑了挑眉头:“就算不喜欢吃,也不至于不喜欢到这种程度吧?”
镜没有说话,只是拿出卫星电话,操作一番,发现似乎已经损坏了。
赵无溪把自己的卫星电话丢过去,她一把接住,找到翻译功能:“那把刀,是谁给你的?”
“刀?”赵无溪看了桌子上的短刀一眼,沉默片刻,“我要是说从垃圾桶里捡的,你信不信?”
“不信。”
“好吧,我也不信。”赵无溪耸耸肩,“但事实就是如此,我出去给你找吃的的时候,就看到这东西在垃圾桶里,还挺新的,我就捡回来了——喏,吐司也是捡的,不过是从别人家捡的。”
镜皱起眉,
心中闪过无数个念头。
她不止一次见过那把刀,更记得这把刀的主人是沈不欲。
是沈不欲发现了她的踪迹,故意让她看到的?
还是说面前的男人也是沈不欲的人?
她正想着,赵无溪忽然抬起头,不悦地咋舌一声:“有客人来了……”
只见他几步冲到房门前,还顺手夺走了镜手里的枪,先一步打开了门。
门外的人牟足了劲一脚踹向大门,可一下子扑了空。
赵无溪抬手就是一枪打在那人的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