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沉默几秒。
“时先生果然敏锐,那我开门见山的问了。”明瞳话语微顿了下,“你和奇迹乐园系统……到底是什么关系?”
时溯深深看了她一眼,笑意更深,“明瞳小姐,果然很敢问。”
“所以答案呢?”明瞳挑眉。
时溯笑着说,“答案是……我也不清楚。”
明瞳眸子眯起,“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如你猜测的那样,我和系统的确有关系,但我不清楚这层关系是什么,我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活人。”
时溯嗓音清淡,“从我有意识起,我就在系统的各个副本中游荡,和其他玩家一样,需要参与游戏通关,但与你们不同的是……”
“你们每结束一场副本,都拥有三天时间可以回到现实世界中,而我……不具备到达现实世界的资格或能力。也可以说……或许奇迹乐园的世界,就是属于我的现实世界。”
“不过我很好奇……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和系统有关系?”
“大概是……我和你共同经历的第二场副本里,见到你活着的那一刻就有了猜测。”明瞳坦然回答,“后来的几场副本里,我也观察过你,逐步发现你和系统之间有一种微妙的氛围。”
其余玩家虽然也会痛骂系统狗东西,但几乎没人敢正面与系统发生冲突,但时溯不一样。
他在第一次副本里,可以轻而易举屏蔽掉副本之外观看直播的玩家对他的记忆,甚至,他有些行为举止,还会影响到系统的判定结果。
“你果然很聪明。”时溯低笑着赞叹。
“谢谢夸奖,那么接下来的问题,你可以选择不回答。”明瞳平静开口,“你过去在副本中一直是以一个对抗系统的玩家身份出现,那么……如果系统真的遭遇挑战,你会选择维护系统的权威,抹杀其他的挑战者……还是……继续保持你玩家的阵营?”
一刹,空气再次陷入了寂静。
如果时溯只是一名玩家,他当然会选择后者,可他不是!
他大概率是系统衍生出来的产物,系统以往纵容他,那是因为没有触碰到系统的根本,可一旦系统出现什么动荡,作为奇迹乐园附属者的他,也会遭遇波及。
而他如果选择站在玩家阵营对抗系统,那么系统也会毫不留情的抹杀他!
半分钟后,时溯低沉的嗓音才响起,“我不确定!”
明瞳颔首,“我明白了。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作为系统一部分的你,就算本场副本覆灭,也不会对你产生影响,那你为什么会选择将这些事情告诉我?”
隔着大概两米的距离,时溯看着她漂亮的眼眸,半晌,才轻轻笑了下,“谁知道呢……可能是因为无聊吧,毕竟想碰见像你一样有趣的人不容易……”
他很想知道,明瞳还能带给他多少惊喜……
夜幕下的谈话佷快散场,明瞳道过晚安后,就越过时溯回了室内。
时溯站在门扉处,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范围之内,偏头去看无边无际的夜色,眸底的冰晶寸寸凝结。
翌日。
位于榕城的最中心位置的是一所开放式的公园,明瞳和夏家人赶去公园的这一路上,大街小巷都躺着无人问津的尸骨,犹如一场人间炼狱。
由于马路上的尸体太多,他们只能选择步行,这途中吸引了不少蠢蠢欲动的人,就在他们到达公园的时候,四面八方的人围了过来。
为首的年轻男人赫然就是那日提出老玩家联手积分的人,只是此刻他身上的花衬衫已经被血迹和污秽浸染,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那张脸上带着几道新增的疤痕,眼神嗜血又凶狠。
“明瞳小姐,时溯先生,我们又见面了……”他看着几人,嘴角咧出一个笑容,“啧啧,看你们的模样,似乎真的一直都没有杀过人,我说你们是不是也太蠢了?”
花衬衫男摊开手,表情得意,“你看看我们,短短一天的时间就获得了大量积分,现在我们是整个榕城积分最多的人,只要我稳住当前的积分,我们就能顺利活下去。怎么样……是不是后悔当初没答应跟我合作了?”
“后悔倒没有,倒有个忠告给你。”明瞳冷眼看他,“多行不义必自毙,你身上沾染的杀戮过重,马上就会迎来报应了!”
花衬衫男脸色微微一变,他冷笑一声,“我呸,你装什么?不就是会点抓鬼算命的伎俩吗,你以为我会上当?我才不相信什么报应呢,等我再杀一批人,离开了这场副本,那些死去的人就是想找我都找不到……”
“这只是一场副本而已,难不成……这些冤魂还能跑到现实世界去找我寻仇?”
他眼神充满恶意,笑容张狂,站在他旁边的其余玩家也跟着嘲讽,仿佛明瞳口中的报应,只是一个引人发笑的笑话。
“聒噪!”时溯薄唇溢出两个字音。
他指尖动了下,锋利的刀片划破长空,朝着花衬衫男的脸飞了过去。
“啊……”
男人还在笑着,一股尖锐的刺痛感从他嘴边蔓延开,血迹瞬间喷涌,他疼得脸色骤变。
刀片横着划开了他嘴角两边,然后从舌尖中央穿透,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