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说什么?”
“爹,你没死啊?”朱棣在旁边插了一句。
老朱:死亡凝视。
……
宣德十年,正月初三。
久病多日的朱瞻基,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刻。
乾清宫中,陪在他身边的除了孙皇后,还有张太后,以及八岁的皇太子朱祁镇。
“娘……”朱瞻基费力地张开嘴,“镇儿……就交给您了……”
张太后泪如雨下,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在送走丈夫后的短短十年,就要再次送走她的儿子。
“瞻基……”张太后握着朱瞻基冰凉的手,眼泪扑簌簌地落下。
一旁的朱祁镇已是泣不成声,站在那里不停地抽动着肩膀。
朱瞻基想要安慰张太后两句,他偏过头,安慰的话语却留在了喉咙里。
他释然地笑笑,对张太后说道:“娘,我的时候到了,我好像……我好像看到爷爷和爹来接我了……”
听到朱瞻基的话,张太后以袖掩面,不忍去看儿子咽气的那一刻。
却不曾想,身后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哟,这是怎么了?爱妃,为何哭的这么伤心啊?”
张太后惊愕地放下袖子,不可置信地回头看去,正好看到那张日思夜想,无比熟悉的胖脸。
“陛下,你……”
朱高炽依旧是一副面团团的笑容:“哎,爱妃……现在我还是太子,爹还活着呢,你可不能僭越啊。”
张太后擦擦眼泪,伸手轻轻地打在了他宽厚的肩膀上。
随后她想到了儿子,立刻说道:“陛……嗯……快救救瞻基,他要不行了!”
“放心,放心……”朱高炽笑呵呵地指着朱瞻基:“你看,瞻基这不是起来了吗?”
张太后顺着朱高炽手指的方向,愕然地发现原本油尽灯枯,看起来随时都要咽气的朱瞻基,已经变得面色红润,正跪在地上和爷爷请安。
“孙儿瞻基,谢爷爷赐药!”
“哎,别谢朕,别谢朕,要谢,就谢你太叔爷。”朱棣指着一旁的李清和朱元璋说道:“看到没有,那边那个年轻的,就是你的太叔爷,现在是我洪武朝的仙师;另一位则是你太爷爷,咱大明太祖高皇帝……”
“太爷爷!太叔爷!”朱瞻基乖乖地冲着二人邦邦邦地每人磕了三个响头。
“起来吧,起来吧。”朱元璋嫌弃地看了一眼一旁正在抽噎的朱祁镇,对朱瞻基说道,“瞻基,你这太子……还是让他当个富贵王爷吧。”
“为何?”朱瞻基惊愕地问道,他就两个儿子,不立这个他最爱的孙氏生的朱祁镇,难道立朱祁钰吗?
老朱摇摇头,对朱棣说道:“老四,你给他讲讲他这位好儿子将来干的事儿。”
朱棣拉着朱瞻基走到一旁,开始仔细地给朱瞻基讲述朱祁镇的光辉历史。
半晌后,朱瞻基恶狠狠地抬起头,看着朱祁镇目露凶光。
“朕把你这败家的畜生!”
刚起身,就被朱棣按在了凳子上。
“要打,别拿这个八岁孩子撒气。”朱棣认真地说道:“我们这儿刚把十四年后的朱祁镇给拽来,要打,就冲他撒气!”
“没问题!爷爷!”朱瞻基毫不犹豫地说道,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就想按着朱祁镇好好儿地揍一顿。
至于宣德十年的朱祁镇……算了,朱瞻基当即表示,还是让他哪凉快哪儿待着吧——就封你做庸王吧。
孙皇后自然是不服的,结果朱瞻基一拍脑袋,差点把你这个大聪明给忘记了。
他其实是有点舍不得的,但是为了祖宗基业,也不得不忍痛把孙皇后重新贬为贵妃,复立胡善祥为皇后。
你这……衔接的挺好啊?
胡善祥也差点被朱瞻基给闪到腰,但已经看开了的她深知狗男人不能信。可没有办法,毕竟婆婆对她那么好……算了,就当被狗日了吧。
在朱家人给朱瞻基讲述完接下来的任务之后,他当即表示,无论是谁想收拾朱祁镇,他这个当爹的都要帮帮场子。
……
景泰八年,正月十七。
由于景泰七年年底,朱祁钰身体不济,令武清侯石亨代他告祭太庙;正月十三那天又让他代为祭天,得以接近皇帝的石亨也得知了朱祁钰身体不行的情况。再加上朱祁钰只有一个早夭的儿子朱见济,石亨考虑到朱祁钰没有子嗣,所以便起了别样的心思。
就在最近,京师正有一种流言,说大学士王文正力劝朱祁钰立襄王朱瞻墡的长子为皇储。如果是这样,那么王文将是定鼎之臣,立有首功。即便是重新立沂王朱见深为太子,那谋议也是文臣之事,功劳也轮不到石亨他这种武将。
在这种心理的促进之下,他与都督张鞁、太监曹吉祥密谋,当场,三人做了分工。宦官曹吉祥进宫去见孙太后,密告她复辟一事,借机取得了孙太后的支持。
石亨和张鞁则一起去找太常寺正卿许彬商议。许彬听说二人的来意后,当即以手加额,说:“这是不世之功!不过,我老了,不中用了。徐有贞多计谋,你们可以去找他商议。”
二人又连夜去找徐有贞,徐有贞得知二人的来意之后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