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了杭州的西湖, 苏轼 又被贬为远宁军节度副使,前往惠州。 受惠州百姓欢迎后,年 六旬的苏轼高兴之下把当初哲宗赏赐的黄金全都掏出来给惠州修西湖。 姜烟路上笑他 :“唐朝的滕王李元婴那是走哪里去哪里修滕王阁, 如今 苏东坡 是走到哪里去哪里修长堤!” 引得苏轼一阵大笑。 往后经年,苏轼再也没朝中, 去了惠州,去儋州。 吃了枇杷和杨梅, 还要“日啖荔枝三百颗。”。① 吃了生蚝, 还要让人千万别告诉了其他人, 最后附上一句真心实的“呵呵”。 他在儋州种下文脉,培养出儋州的第一位举人。 而后挥手离去,问平生, 只一句“黄州惠州儋州。”便道尽一生。② 姜烟坐在礁石上看着苏轼的船离开,心中惆怅。 如果说,李白是唐的一轮明月, 是唐举世无双的诗仙。 那苏轼好似宋朝的一缕清风,是几百年才能出其一的苏东坡。 眉山的清甜养育出生平尝苦也能品出甜的苏轼。 而他赠世间的,是一点快哉风,千里浩然气的快;是一蓑烟雨任平生的坦然;是人间味是清欢的自在……③ 这些所,集成一个虽千万人吾往矣的苏轼。 姜烟起身,海风吹得裙摆飞扬,没行礼, 而是苏轼最喜欢的式, 了疯似的摆手。 像是告别,又像是在打招呼。 此后, 宋朝少了一个乐天派苏子瞻,又多了一个哪怕膝下儿孙成群, 却依然觉得伶仃一人的苏子由走往后的十一年。 而与他们同期科举的张载,也在北宋留下了堪称中士夫理想的最高表现。 海风中,姜烟再头便一脚踏入了一片苍茫世界。 入眼白茫茫一片,天与地仿佛隔得很远,但朝着远眺望的时候又觉得连成一线。 细看周围,姜烟又觉得四周漂浮着一个个小黑点。 那些小黑点好像长得都不一样,当她要仔细看去的时候,却听身后传来声音。 “天不生仲尼,万古如长夜。”张载伏案写下这句诗,拿着毛笔站起后看着桌上的墨字,久久不能言语。④ 自儒家兴起,如今已千年之久。 一直以来都是从圣人之语,循规蹈矩。 魏晋的清谈却因为当时的社会环境原因也只限于玄学。 直宋朝,理学、关学、濂学兴起,或成为统治者的工具,或丰富着文人的想和心灵。 “先生。”姜烟走上前,那些飘荡在空气中的黑点落在皮肤上还细微的触感,是看不清楚底是么。 “来了。”张载放下笔,望着姜烟:“姑娘与晏同叔、范希文和苏子瞻同行,么收获?” 这话一问,倒是让姜烟种上课被老师点名的感觉了。 加上这周围环境,姜烟也不由自主的认真起来。 仔细想了想,姜烟抓了抓后脑勺,些不好的说:“我这个人比较愚钝,好像是没太收获。我佩服晏殊的为官之道,为人之本。敬仰范仲淹安邦定的雄心壮志。也佩服苏轼于茫茫浊世坚守本心的态度。我只是个俗人,算经历这些,我也只想去好好我的生活。赚钱比从前多了,在能力范围内做出一些以帮别人的情。然后……“ 姜烟对上张载温和平静的双眼,总觉得自己这样好像点市侩,吞吞吐吐道:“把家里的旧房子装修一下,再买一套收租。我的人生理想,跟们比起来确实是些不值一提。” “怎会?”张载摇头笑道:“莫说姑娘,古往今来多少人的梦想无非是好友一两位,薄田三四亩,小屋五六间,存银七八两,活九十九?” “我亦不是个聪明人。年少时读书尚,又颇为走运得希文先生的赏识。考个进士,偏又遇上了苏家兄弟。” 张载带着姜烟缓步走在这漫无边际的空间里,说当年科举,喜得眉眼弯弯,好似是么极为趣的情。 “那一届的举子遇上了苏家兄弟,当真是……”张载哈哈笑着:“当真是太了!” 张载并不嫉妒。 他也弟弟,若是弟弟能够与他一道应试中举,或许不如苏家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