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下篇《为 辙, 此时也并非是什么高官。 这篇上书被宋神宗看到后，不仅没因此感怀。相反，还将苏辙贬去做筠州酒监, 并且五年内不得升调。 乌 台诗案并没有因此停下。 对 苏轼的讨伐也不止于此。 他曾经写下的诗篇，被人从四面八方搜集来, 送至御史台。 苏轼更是被通宵审讯。 姜烟是在幻境里都难忍受。 那些搜寻来的大多诗篇，苏轼都承认了对新政的不满。 一百多天的审讯中, 苏轼也几次差点承受不住。 更是在狱中写下了两首留苏辙, 堪称遗言的诀别诗。 “与君世世为兄弟, 更结来生未了因。”① “百岁神游定何处，桐乡知葬浙江西。”② 宋朝立国百年，因诗作文字身处死牢的, 苏轼是一人。 当看一个人不对的时候，那个人连呼吸都是错的。 姜烟看着在监狱中瘦得锁骨突出，衣袍愈发宽大的苏轼, 几次启唇都不知道说什么。 又能说什么？ 宋神宗因苏轼承认对新政和对朝廷的讽刺，几次大怒要将苏轼治死罪。 不少与苏轼政见相同的官员与变法派的官员都上书神宗，劝谏宋神宗不要杀了苏轼。 其中为讽刺的是，往日那些与苏轼书信来往，互为知的那些人，竟没一个为苏轼求情。 反倒是湖州、杭州和徐州的百姓为苏轼做道场，期盼他能安无恙。 曹太后、宰相吴充也曾出面为苏轼求情。 后, 是在王安石从金陵快马加鞭上书的奏本里, 一句“安圣世杀才士乎？”的质问下，由苏轼起, 牵连了数十人，苏轼更是几次在死亡边缘徘徊的乌台诗案宣告结束。 苏轼离开大狱的那天, 阳光很好。 苏辙站在监牢门焦急的等着苏轼出来。 一见面，苏轼刚要说话，被大步上前的苏辙捂住了嘴。 “你能不能……”苏辙看着苏轼，好半天又松开了手，扶着他走出去：“些日子如何？维康些天来为你四处奔波，我前些日子赶来，看见那孩子都瘦的不行。” 说完，苏辙又看看兄长。 从前好吃鲈鱼甜食，吃得心宽体胖，虽衣衫能掩住几分富态，却看起来并不痴肥。 比起如今风一吹，衣袍下好似一把骨的样子也好得多。 苏辙说不出话来。一旁的苏迈赶忙上前搀扶苏轼，看了一眼苏辙，又开始交代小半年来发生的事情。 “王诜大人因不及时交出与您的书信还泄密通知，加之与公主的事情，被削除了官职和爵位。王巩大人被贬去贬到宾州……”苏迈说着，又看了眼苏辙。 乌台诗案至此落幕，司马光、黄庭坚、张方平等人都是罚铜为惩处。 但王诜、王巩和苏辙，才是被牵连的人中，惩处为严重的三人。 姜烟见苏轼神态落寞，握着苏辙的手不放，小声说：“王诜宠妾灭妻……” 可说到一半，又说不下去了。 不管是因为什么，乌台诗案总归是因他起，也拖累了不少人。 无是否是苏轼意，结果如此，姜烟说再多的借也是无济于事。 “无妨。”苏轼长长叹气，被许久不曾打理的胡须遮掩的唇角带着些许淡笑：“能活着好。” 大家都能活着，便好了。 是苏轼也没机会休息，他虽出狱，却被贬为黄州团练使。 黄州不算什么苦寒之地，但团练使的职位却是毫无实权。 姜烟苏辙解释了团练使的职位和日常要做的事情后，好半天憋出一句：“那跟保安队队长什么区别？” 是保安负责一个小区，团练使的范围稍稍大那么些已。 也难怪自乌台诗案后，苏轼对仕途便是心灰意冷。 兄弟二人分别，苏轼去黄州，苏辙筠州。 姜烟原为会看见一个黯神伤去黄州的苏轼，可走到半路，他又恢复了从前的样子。 “坐在船上垂钓？”姜烟见他还是喜欢坐在船尾，也跟着坐过来，再看那条被水流拖着的鱼线，能钓鱼？ “钓不钓得到，看天，看鱼儿赏不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