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溪绒一直和裴知年住一块。
但夏溪绒不会想着吃软饭,末世结束后,他开了一家猫咪咖啡厅。
咖啡厅取名叫绒绒屋,装修得有模有样,客人能一边喝咖啡一边撸猫。
唯一的猫咪就是他。
他还请了裴知年当服务员,一个月工资五百块,或者兑换成三十条他抓的小河鱼,拿到菜市场卖都得卖几百块呢。
绒绒屋的生意算很不错,有的客人一下子点十杯咖啡喝,有的客人拖家带口来,绒绒屋的账本越来越厚,钱袋日渐膨胀。
虽然是猫咪咖啡厅,但夏溪绒有点小规矩,不会每天都在店里给客人撸。
他上午要出去玩,然后躲在店的后房睡到自然醒。
裴知年则对外跟客人说,睡觉的绒绒猫很凶,谁吵醒他就会被挠几爪子。
但夏溪绒没想到还是会有客人进到后门,还撞见了他的人形。
夏溪绒记性不好,没认出简牧舟,只是睡颜朦胧,唔一声,嘟哝。
“绒绒猫跑到屋顶了。”
他自然不好意思给客人看人形的,只能撒谎。
客人肯定会离开。
夏溪绒心有成竹地想,起身,自顾自地想去洗漱,假装自己很没礼貌。
简牧舟上前一步,拽住他的胳膊。
“绒绒。”
“干嘛呀!”夏溪绒扭过头,十分自然地应了声。
说完后便后悔了,有人喊他名字就,这不是露馅他就是绒绒猫了吗。
他本应该面露冷色,镇静自然,冷冰冰道:“你认错猫了,我不叫绒绒。”,“这里没有叫绒绒的猫,我是夏·钮钴禄·绒。”
但话说出就不能收回,夏溪绒不知怎么圆场,愣在原地,脑袋低低垂着,双手局促相互纠弄。
“你知道我名字也没用,我不认识你。”
他小小声,说出实话。
简牧舟面对夏溪绒陌生而谨慎的脸,脑子嗡一声,面色更加苍白,指尖发颤。
“夏溪绒,你怎么不记得我了。”
“我是你以前的仆人。”
“我帮你梳过毛,给你做过小鱼干,哄过你睡觉。”
简牧舟尾音颤抖,为了唤起夏溪绒的记忆,他不惜提起自己的一些糗事,薄唇张合,飞快地说。
“还有,你变成小丧尸的时候,我狼心狗肺,精虫上脑,经常摸你的身子,亲你的小嘴,还会舔你,把你弄哭,然后你就会踢我,很凶。”
夏溪绒空白的脑子慢慢转动,隐隐约约想起了眼前的人是谁。
“简牧舟?!”他睁大圆眼惊叫,后退一步。
“你怎么来了……”
夏溪绒瞥见自己白白的身体,想起什么,从脸红到脖子根,手忙脚乱地捂。
“我还没有穿衣服呢,你不能看,不能看……”
羞耻高涨的小模样,完全想不到他刚才能在
床上坦然自露,像大大方方露着优美身体的西方油画美人。
“什么?”
简牧舟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住,眼睛落在对方身躯,白的,粉的,都被看得干干净净,毫无遗漏。
时隔五年,他内心涌上久违的躁动。
夏溪绒好久都没被外人看光,遮遮挡挡,快要急哭了。
裴知年看着绒绒警惕而害羞的模样,镜片后的眸光冰冷,拳头攥紧。第一次后悔没有让夏溪绒养成穿衣服的习惯。
幸好夏溪绒不笨,没有再和坏男人僵持,砰一声,变成了绒绒猫。
肥肥圆圆的小猫咪从天而降,绒毛炸开,露出尖齿,猛地抱向简牧舟的脸,上下抓弄,快出残影。
“喵呜!”
抱脸虫攻击!
“嘶!“一声倒吸凉气的声音,简牧舟的脸狼狈不堪,出现无数道血痕,鲜血直往下流。
夏溪绒跳到地面,后脚挠挠耳朵,抖抖染到男人血的绒毛。
随后,他转过身,圆滚滚的猫屁股朝着男人们,整只猫从窗户窜了出去,追着小蝴蝶,消失在蓝天绿野中。
——像一只本来就属于大自然的小精灵。
……
夏溪绒好心眼,没有把简牧舟赶跑。
几天后,绒绒咖啡屋多了一个新的服务员,金发碧眼,叫“简”。
他被安排在了后厨洗盘子和咖啡杯,系着围裙,低着头在洗碗台前忙碌。
认认真真,不敢有丝毫懈怠。
客人们经常能看见绒绒猫挺直围脖,前爪并紧,站在台上监工,一副小老板的模样。
再过一段时间,绒绒屋又来了第三位员工,名字叫“薄”。
有人觉得他是S城疗养院叫薄衍的那位。
但更多人只关注他的工作态度。
他被安排在了咖啡厅的猫咪休息室,也就是绒绒猫的房间。
房间放了张小床,猫窝,猫抓板,猫食盆,一切都是按猫咪的体型缩小,像一个迷你人的小屋。
“薄”一样终日系着围裙,带着男士头巾,弯腰给绒绒的房间扫地拖地,或者拿着鸡毛禅,到处扫灰尘。
绒绒猫在雪山脚下玩完,从窗户窜进房间里,“薄”就要立刻停下工作,给绒绒猫擦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