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凤曦让那老虔婆跪一天一夜,那老虔婆居然就真肯了?那她为何对本宫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太子府书房内,已经来府里住了好几日的凤鸢面色十分难看。
自打她入了沈家,这婆母对她一向是冷淡疏离,面上有笑眼中无温,一看就与她不亲。
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她呢?
“哥,本宫瞧她就是喜欢凤曦那般的儿媳,这些年对本宫心里都存着不满呢。你看,这一出事不就原形毕露了?她以为凤曦就是个好东西?那是个疯子啊!”
书房桌案前,凤璟的眉头越皱越紧。
这些日子他已受够了自家妹妹的聒噪,以及说话完全不过脑子。
若他是凤鸢,他眼下只会好声好气的哄骗那沈夫人,让对方觉得即便她嫁给庶子依旧会敬着她这个嫡母,而不是扶持贵妾。
如今好了,沈夫人明显是要与他们鱼死网破,连沿海来的家书都不管了。
当然,在气恼凤鸢乖戾的同时,他也觉得这沈夫人尤氏实在不懂规矩。
大概沙场女将都是这个让人头疼的性子吧,以至于他对那沈青月都失了几分兴趣。
说实话,若那沈夫人不将事情闹成这样,日后沈青月进了他太子府的门,他这做女婿的还能不护着她么?
毕竟侧妃他也是很看重的。
“罢了,由她去好了。孤就不信凤曦那疯子能说出什么人话,等她见了人不埋汰她就不错了。”
在太子兄妹因此嘲讽沈夫人的同时,另一边的楚家也觉十分恼火。
“丢人!太丢人了!她之前在家里闹便罢了,如今竟在宫门前下跪,还要按着那疯子的意思跪一天一夜?疯了,都疯了!”
楚裕恼怒的拍桌,一张老脸上全是对自家三弟与三弟媳的不满。
一个办事不力,一个横行无忌,他们楚家怎么就出了这么两个东西?
“派去带她回来的人如何了?等把人抓回来直接关在房间里,在事情尘埃落定前都别出来了!”
见家主面色如此难看,周围的其他人也不敢吱声。
只有楚家二爷楚雄面色为难道:
“大哥,咱们的人去了,可都被禁军挡在外面了……”
别说抓人了,他们的人只能瞧见那女人一个背影了。
“什么!”
楚裕不解,楚雄自要开口解释:
“那些负责看守的禁军说了,皇上说护国公主难得对一件事有兴致,他便派禁军来做这个见证,看那长跪的二人能否完成护国公主提出的条件……”
“昏……”
楚裕“昏君”二字到口,却迟迟未能吐出。
这下好了,有禁军在旁守着,他们就是想把那个丢脸的疯女人带回来,那都不可能了。
而听楚雄说宫门前还有不少百姓围观,有些人更是指指点点,他就更觉心气不顺了。
还是他那外甥说得对,他们不能把有些人的心养大了。
既然他那三弟很可能回不来了,那三房的东西也不能便宜了这个疯女人。
大理寺不是判他们女子为奴男子流放么?
到时候充公的财产他总能找到机会捞些回来,至于人就……
尽管太子府与楚家要么没派人来劝,要么派了人进不来,身在宫城之内的方贵妃与楚淑妃还是破例来了沈楚二位夫人跟前。
不为别的,只为了她二人自己的脸面。
毕竟自己亲家母和三嫂子给宫门外跪着,请的中人还是位份在她们之下的柳贤妃,她们能有好脸色才怪了。
鉴于她二人身份尊贵,因此禁军得知她们要来早就命人驱散了百姓,并集体转身以后背面对二人。
不该看的就不要看,这是在宫里当差必须要懂的。
“亲家,本宫承认鸢儿自幼教养,性格难免跋扈刁钻了一些。可你仔细想想,她无论再嫁你家哪个庶子,你都是她的嫡母,她是越不过你去的啊。”
方贵妃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恨不得拉着沈夫人的手推心置腹。
然而沈夫人是习过武的,根本就不给她握住自己手的机会,明明人跪在地上,却能用手耍着她玩儿,让他面色难看。
见握不住沈夫人的手,方贵妃只得继续沉下心思道:
“鸢儿随口一个贵妾而已,亲家你不会还真当真了吧?要本宫说这识时务者为俊杰,儿子没了,您就不能想想你的女儿么?”
沈夫人目光一顿,胸口都因此有了更大的起伏。
“贵妃这是何意?”
见沈夫人终于愿意开口,方贵妃也摸清了她的脾性。
这种喜欢在外抛头露面的女人,果然都是吃硬不吃软的。
不给她点颜色看看,她就不知道谁才是主导。
于是方贵妃又缓缓俯下身子,对沈夫人露出一个浅淡的笑道:
“如果本宫没记错的话,青月似乎还有几个庶妹吧?”
“你……”
见沈夫人瞬间变了脸色,方贵妃觉得自己敲打的目的也达到了,转身便带着映红去了。
庶妹?
眼见方贵妃与那边敲打完自家三嫂的楚淑妃汇合,两人看似友好实则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