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璟言漫不经心掀起眼皮, 三棱/军刺悬在指骨关节间转了转,将何屿菩压在墙角处。
他将手搭在对方白皙的脸上,带有薄茧的指尖在何屿菩的轮廓上摩挲:“不跟我解释点什么吗?”
何屿菩蹙眉, 正想抬手扇对方一巴掌, 但陡然想起什么,动作停住了。
他勾起温和的弧度,对上谢璟言阴冷的目光,张开手后紧紧地抱住对方, 安抚性地拍了拍后背:“乖狗,别生气了,我以后不跟他们说话了。”
但谢璟言周身的气压依旧很低。
他见何屿菩主动讨好,不仅没有开心,反而认为这是心虚的表现, 眼神暗了几分,冷笑了下:“这么主动,看来是做了点对不起我的事。”
“那废物碰你哪里了?”
他的气息极为低沉,冰冷的指尖掠过对付的耳垂, 有意无意地在上面捏了下:“这里?”
谢璟言见对方不应答,指尖往下滑。
他冰冷的触感掠过何屿菩的白皙皮肤, 让对方忍不住战栗,指尖最后落在白发美人柔软的唇上, 将它揉得血红,带着点撩拨的意味:“还是这里, 有被碰过吗?”
何屿菩也没想到他竟然这么轻佻,脸颊顿时有点微红, 气急地微眯猫眸, 咬着牙关道:“谢璟言!”
“我在。”
谢璟言勾着唇, 带着点恶劣,故意凑近说道:“没想到主人还有这么纯情的一面。”
“不过就这一次。”
他笑了笑,带着点杀意:“毕竟,死后就乖了。”
何屿菩顿时安静下来,看着对方手上的三棱/军刺,深吸了口气,不自觉往后退。
谢璟言的耐心已经耗得差不多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何屿菩脖颈后的玩家标记有点发热地疼,心脏像是受了什么指引,不规律地颤动着,难受得想呕。
这种压迫感对他来讲非常熟悉,跟客房通过鬼图,见到神的感觉一模一样。
何屿菩知道神在看。
但不知道对方会不会出手帮他...还是选择袖手旁观。
他感觉神正在从别墅的某处窥视他,但还没偏过头去看,就见谢璟言半垂着视线,将三棱/军刺往脆弱何屿菩脖颈上掠去。
何屿菩反应过来。想伸过手去抢对方的三棱/军刺,但对方的反应更快,单手就将他的胳膊给钳制住,囚在头颅之上。
现在何屿菩是动都动不了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谢璟言手上的三棱/军刺越凑越近。
谢璟言身上的烟草味清淡好闻,但在何屿菩无形欣赏,只觉得这气味沾染上了点死亡气息,让人心慌。
三棱/军刺的刀尖在温热的脖颈停留,冰冷的刀身带来温差感,几乎是让何屿菩产生隐隐预约的痛觉。
但谢璟言并没有刺进入,而是用刀尖在他脖颈上轻轻地滑下,划过喉结跟锁骨,最后停留在何屿菩不断跳动的心脏前。
他道:“主人别怕,很快就过去了。”
只见谢璟言掀了掀眼皮,散漫又倦懒地轻笑了声,而后身子往前一倾,毫不犹豫地将利刃刺了进去。
何屿菩闷哼一声,脆弱的皮肤被利刃划开,刀身越过血肉的屏障直抵还在不停跳动的心脏,将它完全刺穿。
他疼得呼吸一滞,胸口处传来的剧烈痛感让左眼控制不住地发酸,随之而来的生理性泪水流落,滴在谢璟言握刀的手背上。
他漫不经心地勾起唇角,视线落在对方痛苦的面容上,像是在欣赏绝美的遗世神作。
何屿菩疼到了极致,扬起脆弱白皙的脖颈,眼角控制不止淌着生理性泪水,唇角流下道血迹,看起来极具破碎感。
谢璟言紧了紧指骨分明的手指,陡然发力,将三棱/军刺从对何屿菩的胸口拔出。
何屿菩心脏的血管破裂,血液如同泉水奔涌而出,身体上的每一处在因为失血过多,而极速地降温。
谢璟言俊美的轮廓溅上了对方温热的血液,眼底尽是冰冷与杀意,唇角勾起的弧度让他看起来像是极具危险性的高雅蜡像。
他贴近何屿菩的耳旁,淡道:“这次你不可能再逃了。”
谢璟言接住何屿菩下滑的躯体,本以为这个白发美人会在他的怀中逐渐失去全部力气跟温度。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喉结滚动了下,看着何屿菩逐渐变弱的呼吸,跟喉底难以抑制的闷哼声,觉得心慌得难受。
这种感觉,比就像三棱/军刺伤的不是对方,而是自己的心脏。
谢璟言微微蹙眉,似乎是在怀疑何屿菩是不是还藏了什么小手段,将痛苦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但他知道这个新人没有这个本事。
谢璟言表情罕见地出现疑惑,这是杀了结怨已久的死敌该有的心情吗?
然而还没等谢璟言回过神来,身边就传来道气息很轻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