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沉了几分,掀了掀眼皮,漆黑的眼眸掠过阴戾。
这小美人忽然发什么疯?!
何屿菩撩起视线,自上从而下俯视他,对上谢璟言不悦的眼神。
谢璟言在他伸手过来时,手劲发狠牵制住,将何屿菩控得死死的,左手拿过三棱/军刺搁置在对方的脖颈上。
何屿菩单手被他钳制着也不挣扎,换了只手伸过去。
他在谢璟言阴沉的视线下,将细腻柔和的毯子盖在对方身上。
“以后主人靠近你,如果胆敢出现反抗或者戒备等行为,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失去行动能力,成为躺在地上动不了的废物。”
何屿菩语气平淡,并不计较对方的过失:“鉴于我刚接手过你,还没有经过系统的教学,原谅你这次冒犯。”
“但错误我只允许你犯一次,希望你能记住。”
谢璟言无声抬眼,不发一语地看着对方,眼底掠过极淡的杀意。
“把毛毯盖好,可怜的小狗。”
何屿菩将他钳制住自己胳膊的手指头一根根掰开,微笑着关心道:“着凉可不是一件好事。”
谢璟言盖着柔软毛毯的身躯微僵,迟钝地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尽是不解。
毯子?
在副本中,“狗”最低贱的存在,没有资格使用主人物品的资格,即使是冷到了极点,也得硬生生受着,不得有半分怨念。
而抛开副本而言,两人也算是敌对关系,他的生死更不关何屿菩的事。
毯子的余温非常暖和,谢璟言原本冻得微颤的身躯,也逐渐平稳了下来,但依旧无法理解何屿菩做事的动机。
他微皱着眉头,不知道怎么回应何屿菩的这般动作,
毕竟第一次有人给他盖毯子。
谢璟言沉沉地吸了口气,鼻息间掠过毛毯清淡而心安的味道,看着上面简单的花纹,眼神复杂。
轻薄的毛毯在他手中有些沉重。
这算什么,关心吗?
完全忘记了被踹了一脚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何屿菩走到屋内的衣柜前,衣柜的材质是用珍珠烤瓷所制成,在落日的光辉下,细腻的瓷面明暗交融,高贵而奢侈。
他边挑着衣服,边懊悔刚才冲动踹了对方一脚,好不容易结痂的伤口顿时裂开,血条估计扣了不少。
可恶,船长的人设不允许他亲自杀死“狗”,甚至在某些情况下,还得保护对方。
别受伤啊,积分要钱的qvq
何屿菩看着悬浮页面的巨额债务,沉重地叹了口气。
原本只是穷了点,现在彻底成了负一代。
何屿菩挑了件薄透的内衫,在披上黑色羊羔毛绒外套,白色的镶边绣着细小的珍珠,极具高级感,像个骄纵贵公子。
他往镜子瞥了眼,发现这次脸上没有黏糊糊的透明物了。
难道之前都是偶然吗?
“今天怎么没有侍者来叫我,这都下午四点了,就连底下大厅的客人也这么规矩。”
何屿菩衣柜的琉璃格中拿过手表,边戴边低声自语:“难不成是昨天玩太狠,都吓着了?”
谢璟言眼神复杂:“他们起码来敲门了一百五十五次,其中有两次急到砸门,而你就像昏迷一样,楞是不醒。”
“侍者从早上四点就来叫你了,楼下大厅的玩家打了三十多场架,其中两场还是群众斗殴级别,侍者就差把你门敲烂了。”
何屿菩:“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昨天一晚没睡?”
谢璟言嘲讽:“门都快砸烂了,想来也只有你睡得着。”
何屿菩惭愧地用指尖触了下脸,嗅到了房内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忽然道:“你不会还没吃饭?”
谢璟言脖颈上的锁链发出细微的声响,似乎被何屿菩逗笑了,冷嗤道:“你说呢?”
何屿菩:“......”
他随手扔了套衣服过去:“换上,待会跟我去宴席。”
于是谢璟言穿上流苏衬衫,跟西裤,再披上极具侵略感的黑冲锋衣,衣链拉到顶,鸭舌帽与帽子将半边脸遮住。
这身衣穿搭冷而具有攻击性,带着股压迫人的劲,绅士雅痞,像是潜伏在暗处的野狼。
何屿菩递过去皮质的黑口罩,下了命令:“戴上,别伤到了其他客人。”
谢璟言微微蹙了下眉,但为了出去,还是将它带上了。
他微低着头,俯视着何屿菩,眼底漆黑一片,像是个怪物强行装人类。
何屿菩打量了他几眼,勾起锁链牵在手上,淡淡地夸道:“做得不错,保持下去。”
谢璟言向来听不得别人评价他懂事听话,但此刻得了何屿菩的夸奖,竟隐约有些骄傲,眸色暗了几分。
*
何屿菩牵着铁链走在前头。
谢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