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喜,总觉得自己又白白捡了回性命。 “小小姐,你偷乐什么呢?”七巧手巧得很,几下就挽好发髻,却见镜中的小姐抿着嘴偷笑。 许芷没作声,端着汤婆子看向七巧,沉思片刻:“不行,七巧,你这个名字不好。” 这话没头没脑,七巧疑惑的很:“小小姐,哪里不好,夫人说我做事样样都巧,才唤我七巧,七巧觉得没有哪里不好。” 许芷却煞有其事,七巧,七窍,她念叨着“不行不行,一定要换。” “小姐,我这名字用得好好的,费那事做什么?” 见小姐苦苦思索,七巧也不好再说什么,既是她小姐想换,就随着她换,左右不过是个名字,比起她小姐开怀来说不算什么。 良久,许芷脑袋里蹦出个名儿来:“七乐,以后你便叫七乐!” 七巧点头:“七巧明白。”。 “什么七巧明白,是七乐,七乐明白。” “七乐明白。”七乐从善如流。 许芷点头,上一世死于非命的人,她此生一定得护好。 许英虽说在膳厅等妹妹,却多少有些放心不下,于是许芷推门而出时便看到在风雪中瑟瑟发抖的哥哥。 “哥哥,你要等便在屋里等,跑出来受这罪做什么。”见许英双颊双手冻得通红,许芷急忙将汤婆子塞到他手上,又把他拉进屋内,“七乐,取个干净披风来,手捂子也再取一副。” “出去了有些不放心你,便等在门口了。”许英搓搓汤婆子,打趣道“七巧,你何时成七乐了。” 七乐笑着将披风递给小姐,答道:“就是方才。” “往后阖府上下不准再叫七巧,只能叫七乐,就算是哥哥也不例外。”许芷为许英系好衣带,毛茸茸的帽子盖在许英脑袋上显得暖和得很,又将汤婆子放到手捂里,再把许英的双手塞进去,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是是是,听你的便是,劳烦七乐带路去寻阳春面了。” 几人走到东厨,里面的家厨见小姐少爷,以为是自己手脚太慢误了时辰,忙操办起来。 许英环顾:“这些都是今晚的食材吗?” “回少爷的话,是的,七道荤八道素,都是老爷夫人、少爷小姐爱吃的菜色。”宝叔是家厨中伺候最久的,他回话时菜刀不停,几下便雕出朵花来。 “不必如此铺张,今日只有我同小姐用膳,两荤两素便可,其余的大家问问旁人,爱吃什么便做什么,不可浪费。” 家厨知道许家惯不爱铺张,此日菜量本就不多,现下只需准备两荤两素,登时觉得今夜太过轻松。宝叔谴了二人去府内打问下人们喜好,不动声色将手下的雕花剁成萝卜泥,闷声答了是。 若是旁人府上家主对吃穿不苛责,下人还不一蹦三尺高,可许府的主子们太过清心寡欲,宝叔空有几十年的料理工夫却无从施展。 看出宝叔略显失落的样子,许芷开口:“宝叔,我想吃您做的糖醋松鼠鱼。” “没问题小姐,包您满意!”相较而言,小小姐是唯一讲究些的人,这道鱼对火候、香料的要求也高,宝叔立即没空悲春伤秋,抄起早已处理好的大鳜鱼开始改刀。 许英觉察到宝叔情绪起伏,看向妹妹宠溺地笑着,心道几月不见好像懂事了几分。 “七巧,不对,七乐,你想吃什么便告诉宝叔,我跟小姐去小厨房了。” 东厨旁还有一间小些的厨房,许家兄妹夜里总爱吃夜宵,东厨的灶台太大不好生火,许老爷便亲自搭了间屋子,专为他二人开小灶用。 屋内不冷,许英点燃烛台后脱下披风,接过妹妹的一道放在一旁。 “小厨房今夜也得长明,得让阿芷馋嘴时寻得到地方。”许英打趣着又多点亮几盏烛台,随即抱来堆在门后的柴火,坐在灶台旁生火。许芷则是净手和面,二人虽无言却配合默契。 “哥哥,爹娘元宵节前能回来吗?” “能的,用不了太久时日,应当能赶在方家婚宴前回来,闹海贼的地方不远,左右不过两三天便回来了。”柴火许是有些受潮,许英拿出几根,又换了几根进去。 许芷一顿,问:“方家婚宴是何时?” “正月初五,我一个离家半年的人都比你清楚些。” 许芷记得上一世,她与文思悯便是在方家宴席上相识的,她不大想去。 转念间,却想到了沈明。那日仿佛沈明也在,她从前对沈明并无印象,只依稀记得那枚白芷花玉佩是方家老爷在婚宴上赠予她的,她只转手赠了旁人,未曾想那旁人竟是沈明。 她不愿见文思悯,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