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鸢大笑出声:“原来音娘也看上了无名公子。也不奇怪,无名公子那般相貌,出手又阔绰,是个女人都会动心。”红鸢走近拾弦,用看小丑的目光打量对方:“啧啧,你看看你这样子,土里土气,拿什么和我争?” 拾弦看了看自己灰扑扑的衣服,是有必要打扮一番,把杀烬勾出来。 结束授课,拾弦去制衣店选了几套衣服,又去选购了珠花、脂粉等物,回到住处精心打扮一番,再出门时,引得路人侧目。 大街上青楼女子甚多,拾弦生生把她们比了下去,有认识她的女子,对着人看了又看:“这是音娘啊?果真是人靠衣装,我都差点没认出来。咦,音娘怎么开了窍,想起来好好打扮了?” 因为我喜欢的男人在这里。拾弦微笑:“还不是被你们熏陶的。” 她如同换了个人,引得别人议论纷纷。 水月楼的姑娘向拾弦要了新曲谱,回来时忍不住多说了解决,甚至向老鸨建议:“妈妈,你把音娘给招进来啊,她那模样是真不差,又弹得一首好曲子,指定能红。” 老鸨道:“我早就看出那丫头是个美人,不显山露水罢了。可她志不在此啊……”就算要招揽拾弦,也得从长计议,眼下有更重要的事,老鸨看天上的飞院缓缓飞过来,催促楼中姑娘:“客人要下来了,还不赶紧去接待,惹了无名公子不高兴,你们都没好果子吃。” “他就是个清冷的人,成天黑着脸,不高兴可不关我们的事。”善于察言观色的姑娘道。 老鸨把人推出去。 空中飞院在山头落下,杀烬面无表情下楼,有姑娘并排跟着,也有姑娘走在后面,含芳是琴师,杀烬嫌弃她技艺不精,含芳自惭形秽,走在最后面,她的丫头凑上来,递过来一份琴谱:“之前在街上遇到了音娘,她给了新曲谱。” 含芳把曲谱收起来,问:“她人什么时候来水月楼?” 走在前面的杀烬放缓脚步。 “人啊……”丫头嗤一声,“这就难说了。她接了仓木楼的活,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我怕她进去了出不来。” 杀烬顿步,回头问:“仓木楼是哪家?” 姑娘们皆愣了愣,随即热心为他解答:“仓木楼是家小倌馆,里面全是美男,当然,与公子一比,那便是土里的泥。不过那里的男子类型多,有魁梧灵修,有文弱书生,有冷峻少言的,有油嘴滑舌的……但他们都有共同的特征,就是擅于把控女人的心。那帮人厉害得很,楼里有位姐姐就着了他们的道,把钱全贴进去了还甘之如饴,想着以后挣了钱继续去找他们,啧啧……” 穿红衫的姑娘摇头:“音娘去跟他们打交道,怕是难逃对方手掌心,白白教学不说,以后恐怕心都掉进去,没多少时间去别的楼了。” 绿衫姑娘附和:“是呀,那帮男人,太会钻营了。” “不会钻营哪里能挣到那些女灵修的钱?女灵修们明知对方不是真心,还巴巴地送钱。” …… 杀烬唇角紧抿,面色阴沉如水。 拾弦自然知道仓木楼是什么地方,但对方请了她几次,态度谦和有礼,拾弦就应了。对方考虑周全,教学的地点选在街上的茶楼,要了个带露台的雅间,拾弦进入茶楼时,对方已经到了,是个长相不错的年轻男子,着一身白衣,潇洒俊逸。见到拾弦,不紧不慢地起身问好,姿态不卑不亢,有几分公子做派。 他给拾弦倒了茶,讨论起音律方面的话题。知道拾弦的手受了伤,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递过去:“此乃鲸兰露,治疗外伤效果极好。拾弦姑娘今日把药敷上,过两日保管能痊愈,不留一点痕迹。” 拾弦道谢。 “现在就敷上吧。”男子还给出理由,“待会儿也能安心为在下讲解曲谱。” 男子唤人送清水进来,又拿出备好的纱布、剪刀,作势要给拾弦拆掉旧的绷带,拾弦说要自己来,男子不容置疑地抓过她的手放在桌上:“弹琴之人手金贵,马虎不得。” 忽然一道针芒似的白光穿堂而过,直击在男子手上,男子发出一声惨叫,捂着手跳了起来。 杀烬从楼外飘入,站在茶桌前,脸色黑得堪比锅灰。 “你是谁?”男子有气节地往拾弦面前一站,当仁不让。 拾弦当即觉得,这位小哥人品还不错。 “你不配知道。”杀烬的脸更黑了,喊拾弦:“你还愣着干吗?” 拾弦讷讷地抬头看着杀烬:“你来找我?” 不找你,还能找这个小白脸?杀烬磨着牙:“我真想杀了你。” 他气息一动,桌椅哗啦啦化成碎片,仓木楼的小哥终于顶不住,一溜烟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