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他不会出来,明白快吃,都要凉了。” 谢楠盛话虽这么说,但他却没有放下手中的杂志,或拿起筷子品尝一口饭。 他看似漫不经心,却在几分钟里,时不时望向谢宝宝的房间,足以体现他对谢宝宝的担心与关爱。 “伯伯……说到做到,吃完饭后,我们谈谈如何?” 我实在没有心思,其实已经是饥肠辘辘,出于对谢宝宝的过分担心,我开始杞人忧天。 “好啊,我吃饱了,在书房等你。” 谢楠盛一口都没吃,他也是忧心过虑,在他起身之后,我也跟着起身,最后看一眼谢宝宝的房间,一切安静如旧,仿佛里面不曾有他。 “明白,你是不是有什么打算?” 谢楠盛从身后的玻璃柜里掏出一个小茶几,砂制的做工精致看起来就很贵,用牛皮纸包的茶叶,他凿下来一块,丢入一个较大的茶碗里。 “我打算回去。” “想好了吗……什么日子?” 谢楠盛熟练的洗杯,滤茶,斟茶,缓缓将那一小枚茶杯,推到我面前,阿爷说过要做一个请的动作,可惜被他这个不争气的孙女给忘光了。 “说实话是临时决定的,日子嘛,说急也急,说缓也可缓。” 我一点兴趣都没有,尤其是大清早喝茶,所以这杯水一直未动。 “明白,伯伯……如果求求你,你可以多呆一段时间嘛?” 谢楠盛双手握拳放在楠木桌上,他这个动作充满隐忍,眼神透露着上了年纪才有的沧桑,和对孩子的柔软宽容。 “这事急。” “怎么说。” “伯伯,我想回去参加铭北军事大学的各地选拔赛,以我的体能,我觉得我能胜任,随后转系到最优秀的医科,这段时间您给我转的佣金足够花销,我不够细心,或许不能……。”明白的话还没有说完,谢楠盛急切打断,他仿佛已经猜透其中的联系,老谋深算的继续喝茶,他刚刚做出求明白留下的行为实属多虑。 “为了谢宝宝?” “……说不上来,是我心里想这么做,如果他可以接受我,那这样对我和与他都是一种方便。” “铭北军事大学是特别难进的,医学系更是精英辈出,难啃的硬骨头,你有信心吗?白老头说你性情顽劣,粗心大意,可我看来你心思缜密,尤其在乎谢宝宝的情绪……” “我有信心。” “好吧!愿意跟他道别吗?” 谢楠盛端起茶杯饮了一口,放下之后,慈爱的眼神就没从我身上离开。 “哎……他不愿跟我见面,他自尊但又自卑,他有自己的骄傲,也有自己的脾气,他明明可以放肆玩闹,却活得内敛自衿。我需要去了解更多与他相识之人的情绪,学习更多的知识,才更好,能呆在他身边,不做伤害他的事情……” “明白,所以你是喜欢上谢宝宝?” 关于这件事,我闭口不谈,沉默许久,谢楠盛沉重的叹气,文邹邹的说着。 “倒是他命薄,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儿孙自有儿孙福。” “伯伯,我走了,就跟谢宝宝说我回老家,再找一个,或许不用……他自己能照顾好自己吧?” “不要有后顾之忧。” “好,我即刻启程。” ——扣扣扣。 “宝儿,明白走了。” 谢楠盛站在自己儿子门前踌躇许久,才犹豫着敲响安静的木门,带着妥协心软呼唤儿子的小名。 ——咔嚓。 门被打开,谢宝宝缓缓从里面出来,抬起头红彤彤的眼望着父亲,带着询问,白晰晰的脸蛋儿,素色的嘴唇,让他显得惨兮兮。 谢楠盛望着儿子,久久地沉默着,终化为一声叹息,他推着儿子,来到大门前,低头在他耳边叮嘱着。 “明白她有想做的事情,你不要哭,不要闹,不要留她。” 谢楠盛不知道的是,他儿子并没有听话,儿子自己转动轮椅,这突然一下加速,刚好前面是陡坡,谢宝宝不偏不倚,摔倒在花圃中。 我收拾好行李,规划着放进车后备箱,我不敢回头,身后的房子里有我舍不得的人,我怕见了就难以离开。 当我盖好后车盖,身后传来物体碰到的声音,还有熟悉的闷哼,一下子就让我僵住,逼迫自己在不转身与转身之间挣扎。 “明白……” 弱弱的一声,让我再也没忍住,我看向他,并飞奔过去,把他从花圃中抱出来,所幸没伤太严